小曼的婚戀（小說）

投稿作者：岳文正，更多原創請關注鷹眼觀天地。

1

一冬無雪，臨近年底了，天空作美，才零星飄來幾片雪花。可隨之馬上就聽人說：這是人工助力所為。真尿性！這是真的嗎？現代人真是能耐滿大了。夏天可用人工降雨，冬天可用人工降雪。

我立刻意識到：將不用太久，終有一天，人都能在冬日降出一個夏天來，從此我們再不用過冬！ 看這磕嘮的，盡廢話。

這時，小曼在村頭下了車，抱娃經直往家走。在回家的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已走了十多分鐘，她累的氣喘吁吁還沒到。村里這條通往她家的路，村幹部早已經喊了多少年，說修、就修。可每屆領導上台，又都藉口以籌不到錢，唐脫群眾。群眾都說，這不是錢的事，這是領導不作為！

你看群眾這話說的，這不明擺着在給領導往臉上抹黑嗎？王大柱呀王大柱，你當小北疃村支書都兩屆了，還想再連任，你怎麼就這樣窩囊、不爭氣哩！光知道把集體的財產往家裡撈，別人的老婆往懷裡抱。你聽聽群眾在背後是怎麼罵你的。你純就是黨內一粒老鼠屎，社會一腐敗透頂分子！

對，是呵！這對王大柱來說，那又能怎麼樣？王大柱照常象平時一樣，每天上午一次不落，按時會坐在辦公室的桌子後面抽煙喝茶。饒有其事的翻書看報，等候接待群眾來訪。裝模作樣很是那麼一回子事兒。

而每到下午，他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是去相好家打麻將，就是去臭味相投的一群狐朋狗友家喝酒。他這種習慣，已經堅持多年了，村子裡的人都知道……

魏小曼就是王大柱的相好，就連她現在懷裡抱着的這個娃，人們背後也都在偷着議論，是他王大柱的種，你快來看呵，這孩多像王大柱，倆個活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可不是咋的？他和魏小曼的事兒，明鋪夜蓋，疃子上那個人不曉得。

小曼在疃里，儼然就是王大柱的二房。 以前，魏小曼的家景，原本是極清貧的，父親是個聾啞人，母親打小就是先天性智障，兩位老人都屬殘疾人。而小曼從小天生麗質，待到婚令，十里八村多少年青人垂涎。可礙於誰想娶小曼，同時誰就得擔負起照顧小曼雙親，都望而卻步了。

所以到了婚配的年令，小曼還是沒遇上一個合適的青年。時間一長，就只能當剩女。到小曼二十五歲這年，她的同令姑娘，大多孩子都已經能跑會跳，喊爹叫娘。可她卻仍無人問津。

也就在同年，王大柱借為魏小曼家解決特困戶救濟，批辦低保手續的機會，威逼、利誘、脅迫魏小曼從了他。 從就從了，誰讓你家在村上勢單力薄，沒有根基哩？魏小曼當初也不傻，她何曾不想攀龍附風，早日盤繞上村支書這顆大樹，仰仗這座靠山呢？你看看，自從和支書有了一腿，立馬好處多多，現有現報。

去年她家享受低保，只有半個指標。今年打兩個一發生性關係，立馬就鹹魚翻了身，能享受到一個全額指標。你還別不服氣。不要認為我說的不對，錯了，一點沒錯！國家的低保政策，從沒聽說不是按特殊情況分配，還會出現半份指標。對，就是半份！這就是你孤陋寡聞，國家上有政策，到下面，村幹部自有手段、對策。權力在他們手中，他說給張三辦，就不能給李四，說王五符合條件，趙六符合也不符合。一份低保兩戶分，怎麼了？一百元兩家花，誰說不對！

為此，王大柱還曾多次受過鄉領導的私下表楊哩！說他腦子就是靈便，辦法總比困難多！ 是呵，說到王大柱腦子靈，這滿村人是公認的，那還真不是吹牛皮。可他的聰明勁，沒有往正地使，擔任村書記這麼多年，卻沒有為村辦幾件好事、謀點福址，反而還利用黨給的權力，為非作歹，辦了不少壞事。

王大柱不僅腦袋靈，而且膽子也挺大。他仗着王家在小北疃村是老戶，一疃就有半個疃姓王，本家人口眾多，無人敢惹，在村吃喝嫖賭、為所欲為。欺負外來戶，無人敢管。

記得在十年前，王大柱曾就在本村看上了，一外來姓劉家的媳婦兒，當年他還末曾擔任村書記，就死纏爛磨硬是把人家給禍害。後被其丈夫知曉，劉家男人慾找王大柱理論。反被王大柱帶領着幾個拜把子兄弟，找別的岔口，藉故把他腿給打斷了。劉多年上告無門，與王大柱結成了死仇，劉至今走路都跛腳。

還有史家姑娘，堅決拒絕了王大柱的流氓要求，王大柱事後借喝醉酒，結果放了一把火，就把史家的街門給燒個了淨光，現在史家的街門，還是一堆爛泥，史家喊冤，也多年無果。王當書記後，借村村通修路，將自己承包的村建材廠石料，高價賣給村。後村負債，還不上王料款，王便剩頂帳之機，輕而易舉將村建材廠據為已有。可這一切，村群眾看在眼裡，誰又能奈何的了他。

這不，今天小曼進城給孩子看病，就是坐王大柱開的車。王大柱跑前跑後，包接送，這已是常事。村上那個人敢吱聲。 按常理說，魏小曼給孩子看病，她的丈夫應該去，可為啥不去。咋還用王大柱出面，你可要知道，自打魏小曼當閨女把身子給了王大柱。

之後，魏小曼的命運，就死死卡在了王大柱的手心，現如今小曼所嫁的丈夫，也乃是王大柱所選表弟。小曼婚事當初也是由王一手操辦。王的表弟也是一殘疾人，其從小就患上了很嚴重的小兒麻痹症。雙腿佝佝，細如麻杆，現形同廢人。這些年來，魏小曼全家人的生活，都全指望着王大柱照看，他先是給小曼家批地蓋了房，而後又支持小曼學駕駛，給小曼買上了車。

村上知跟知底的人都在說；這是王大柱在給他兒子謀劃。與其不然，小曼一介女流，天天守着三個殘疾人，怎麼過日子，就是哭破黃天，在村上也沒錢建新房、買豪車這等本領。這也許就是小曼的縮命，誰又能奈她何？……

小曼今後的生活，這才剛一開始，人生起步就邁向了社會低谷。也許，這就是她一生，選擇所要走的路，這段路很長，前途兇險末測，凡是熟悉她的人，眼下都深為其挽惜………

2

好在魏小曼現在是烏雞變風凰，有了靠山，財大氣粗。可王大柱近來就諸事纏身，非常頭痛，他牙齦都上了火。前兩日，疃里又有人越級跑省城，去告了他黑狀。

近期上級領導指示：在廉政問題上，要老虎蒼蠅一齊打。小北疃支部面臨換屆，王這陣被諸事糾纏，弄的焦頭爛額，有點頭尾難顧。

還有，小曼孩病更讓他分神。這陣他都帶娘倆跑省城醫院好幾趟了。經專家確診，孩子患的是腹膜炎引發的腹腔積水，需住院治療。你看看多愁人，一個剛滿三歲的娃，怎麼就得了這種大病。

這時，王大柱心急火燎的給孩子匆忙辦好了住院手續，順手就把交費單遞給了小曼，急切安頓到：要小曼先把這個收起，等出院用。孩子的病，不用她多擔心，守着這麼多專家，沒事兒！王大柱要她在這隻管照看好孩子吃喝，其它的事兒，全不用操心。這陣子他忙，得先走。

我們暫放下小曼孩子病不講，單就王大柱參加疃支部改選事兒從頭說說。王想連任，為了掌控全局，他事先安排多人，在疃提前下手，做好了暗箱操控，他聯絡家族各方勢力，不擇手段，狂下血本，對勝出勢在必得！賭徒本性赫然裸暴。你可真不要小瞧了他移山倒海的本領，真可謂之高大上，常人無法比擬。東北有句老話: 這人不是一般的炮！

選前他承諾給他一齊打拼多年的朋友，混官場的本家兄弟、拜把子哥們兒，參照上屆選舉經驗。每人都必須保證幫他助力若干選票！具體拉票辦法，以包片為主，戶為單位。分小組進行，以各戶到場投有效票人數計算記酬，每得一票，可兌現金五百元，多拉多得，選後付現。

另外，還派專人以眾對一攻殲方式，威脅、防礙群眾投對手票，不惜竭盡污衊誹謗造謠之能事，不讓對手搶先。以絕對優勢戰勝競爭方。

說起對手，也就是現在擔任瞳村長的劉顯。這人是個包村幹部，大學生。這些年來，他在小北疃村工作，由於作風過硬，吃苦肯干，為疃群眾辦了不少好事、實事。也團結了一批有志青年，在瞳打下了一定的群眾基礎。

而同時耳濡目染，也在群眾中了解和掌握了不少關於王大柱，多年來當支書，一手遮天違法亂紀的事兒。加之他自己當村長，實際說話不作數的積怨。和王大柱窩裡鬥。認為王大柱辦的許多事兒，皆違背黨章原則，甚至有的問題嚴重，性質惡劣。都夠得上判刑吃牢飯！

所以，他對王大柱也有欲除之而後快之心！可奈何王大柱眼下是省勞模，市人大委員，縣上出了名的企業家，在村又連任兩屆支書，家族龐大，裙帶關係複雜，地位根深蒂固，難易撼動。

說白了，他二人之爭，純屬一場權力鬥爭。為此，劉顯與王大柱各耍套路。劉顯羅立了王大柱在村違法亂紀若干問題，寫成書面揭發材料，上報給了省紀委。

而王大柱按照慣列，根夲就沒把劉顯反映的問題，當事放在心上。原因很簡單，王大柱從沒把劉顯放眼裡。始終認為他一個小青年，翻不起啥大浪。就他反映的那些陳芝麻爛谷，直白說都是些老掉牙的事，疃里前十年就有人向縣揭發。可王大柱辦事那能給人留把抦。

為此，縣紀委還曾專門派人，下來多方檢查核實，事後並早己做過定論。只是這些好事者，近年根據新情況，又拓展了眼界。從王大柱當初的行為悟出了新貓膩，附帶新線索，向上反映。意圖推翻原結論，一個目標就是整垮王大柱。可王大柱是何等人，其當年所為，每到關健，自然就會有人替他出頭，把責任攬走。問題擔起來，錯誤認下來。

上級多次查來查去，反倒把王大柱摘得乾乾淨淨，不但沒錯，反而有功！王大柱為疃辦了數不清的好事、善事。為疃蓋了學校、支助了大學生，辦起了敬老院、解決了孤寡老人的養老問題，為疃鋪了路，還建起了娛樂中心等等，好事一大堆，說半晌說不完！這就是王大柱的能耐……自然，王大柱這一屆連任支書，也是鐵板釘釘，穩操勝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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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話說小曼孩子，這幾日在醫院經過短暫治療，病情明顯好轉，再過幾日，就可徹底痊癒出院。小曼在孩子治病期間，成日守護，平日難得有此機會清閒。

可當她這一靜下心來，回想最近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兒，反倒愁腸百結。過去沒有仔細思考和琢磨過的事兒，現在都浮現在了她的眼前，使她意識到，自身現在所處的尷尬境地，對自己有多可憐、對父母有多可悲、對孩子爹有多可恨！人貴有自知之明，她應該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心態了，應該對自已有個正確的認識和評估了。應該給自己的人生航向確定一個準確的目標了……

近年，她滿腦子都是王大柱的影子，揮之不去。今個兒，不禁又聯想到了他。是啊，朝夕相處，她和王大柱多年的情感糾纏。梳不清、理還亂。眨眼不覺已五年，在這五年當中，有過歡樂，也不乏爭吵。可如今兩人的結晶，兒子都已三歲。這往後的日子該如何繼續？老這麼扯，終不叫一回子事！一輩子讓別人在背後挫脊樑，抬不起頭，笑話到何時？

她想，她總不能老這個樣子，一生都帶着王大柱的孩子和王大柱的表弟過！她現在和孩子的假爹，一點感情也沒有？如不是王大柱當初這般設定，為了他的什麼狗屁長久之計，打死小曼也不會下嫁給他！

誰知事情發展到今天，對小曼來說，現在孩子的假爹，每日除了瞅着她娘兒倆不順眼，待球不理，視若陌路。反而還整日虎視耽耽，心不甘情不願。如他不是殘疾人，是真爺們、鐵漢子！小曼尋思那還了得。早把她娘兒倆給撕扒吃了！那還容下她這個做婊子的，整日在他眼前晃悠。讓他常年戴着頂綠帽子。在疃老少爺們面前抬不起頭。哎，小曼尋思真是悔不當初，一步錯步步錯……

可王大柱究竟是個什麼 樣子的人呢？將來又會如何安排她們娘兒倆？眼下小曼的腦海一片空白……

王大柱今年已六十，整大了小曼一倍。雖說他膝下無子，只有兩女，可小曼這個孩子，畢竟是他骨血，如果放舊社會，他怎麼也得讓孩子認祖歸宗，而現在，自己連解放前的妾都不算！孩子雖然也姓王，可此王非彼王，名不正言不順。啥時候才能盼出頭？也許終生沒有指望？也許只有祝福來世？小曼思前想後，越想越心煩。

可又反襯：王大柱現在的兩個女兒，都早已成婚。他老伴和女兒，亦早都知道他和王大柱的事，孩子的秘密怕遲早也藏不住，或許她們娘仨，早就知道。只是人聰明，三咸其口，不願意再把事態擴大，招王大柱這畜牲怨恨。省的他沒事找人撂蹶子。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王家的人裝聾做啞，睜隻眼閒隻眼。倒讓疃里人高看。再就是小曼近日心裡還裝有件大事，這件事總也鬧騰着小曼吃不香，睡不實。這段日子，她總是憂心忡忡。你說這好端端的，她有吃有喝，有錢花，有有人疼，老思慮什麼，還擔心個啥，也許就是她犯濺。

小曼操的不是王大柱競選的心，她知道王大柱能勝出，她操的是劉顯去省城告的黑狀。這個對王大柱威脅很大。劉顯這個人，真是個白眼狼。你說王大柱平日裡對他也夠豪爽，夠尊重，可這劉顯怎麼這麼糊塗，就分不出個好孬呢？不把王大柱掀出點兒事兒，不肯擺手。這種兩敗懼傷的鬥法，連小曼現在都能深明其害。

真的是有好老師不怕帶出孬徒弟，官場險惡，這幾年小曼沒少跟王大柱學習。小曼思想，在這個問題上，如果縣上有人找她及其親屬，了解有關王的違紀情況。小曼傳話，只能說好，誰也不能犯傻，拖累王大柱。無論如何，她更需要全力幫王大柱順利闖過這關！

小曼孩子出院這天，王大柱早早就來辦好了手續。他們今天還有另外安排，王大柱打算領着小曼和兒子，到他姐家去一趟。事先，他就曾提前給他姐打了電話。讓她姐給準備好午飯，他要帶小曼和孩子去見她。一開始，王大柱姐姐對這種事，還懷排拆態度。可駕不住弟弟說了實話。其轉念一想，弟弟這輩子沒有後人，眼見不能讓老王家斷子絕孫，小曼既然為弟弟生了兒子，不論從那方面講，總比其弟在外領養一個外姓人要好、要親，也就爽快的答應下來。結果，中午王大柱在他姐家喝高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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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劉顯的實名舉報，經省紀委領導簽發，批轉縣紀檢委核查落實。舉報材料里主要涉及到王大柱，在擔任小北瞳村支部書記期間，所犯三大類違法亂紀案例。利用職權，侵吞集體財產；賄賂選舉；貪污腐化。凡一條坐實，皆可斷送王大柱的政治生涯！

王大柱和小曼在孩子出院當天，在其姐家喝醉酒後，於第二天才回到小北疃。一星期後，縣紀檢委領導給他打來電話，說劉顯實名舉報關於疃黨支部存在的一些問題，需要找他談話，澄清事實。

王大柱聽後恨透了劉顯，心思如果今次能順利沖關，事後必定讓劉顯好看，劉顯這個東西，從今而後，決不能讓他在小北疃再有立足之地，馬上捲鋪蓋滾蛋！縣紀檢委在此同時，並積極抽派人手，責成專人帶隊，深入到了小北疃村展開對村長劉顯及部分黨員群眾，反映王大柱的違法亂紀知情走訪及核實工作……

我們暫且放下這個不說，單就實名舉報材料中，所涉及到的小北疃村群眾劉林說說。上節說到劉林是個外來戶，由於媳婦兒長像漂亮，被王大柱在年青時候死纏爛磨，硬是給禍害了。

其實在這件事上，大家也不能光聽疃里人瞎嚷嚷。這種事情的起因，也是有其原由的。王大柱年青時愛玩好喝，在瞳同一輩里威信很大。劉林是外來戶，所以很想與王大柱交好，以鞏固自身在疃地位，往後少受欺負。如此一來，便常與王交往，參與王喝酒耍牌活動。

時間一長，兩家走動的也越來越多，關係漸漸處的挺好、挺近。結果，時間一長，王大柱便拿劉妻當弟妹待，多次喝醉後受到劉林妻照顧。按理這再正常不過，可如些多次熱情關心，便有人傳謠劉妻和王大柱有染。

退一萬步，慢不說王大柱和劉妻並無此事。既便有，在這種條件下發生，也是互相情願。後來，劉林聽疃里一些好事者挑撥，與王大柱鬥氣。引起王大柱別的小弟憤慨，發生鬥毆，互有傷殘，劉林給打斷了腿，事後劉林猜疑，此事是受王大柱指使。別人不得而知，可劉林卻一口咬定，這是王大柱的陰謀。這帳應該記在王頭上，找王算帳，所以他這些年與王大柱死磕！

如此這般，半個多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縣紀檢委關於核查王大柱違法亂紀的工作，進行的很不順利。當初給劉顯提供情況的人，大都知其一不知其二。對任何事件的祥情，多為猜測、主觀臆斷，道聽途說。經不起考證、落實，大多無事實依據。

最後只有一件事，群眾反映強烈。就是王大柱在籌建疃養老院，有筆二十萬的巨款去向不明。後經詳細審計，當時此款挪給了魏小曼家翻蓋新房購進材料所用。縣紀檢委追責，王大柱說：魏小曼一家三個殘疾，這是支部決定的，特事特辦，為魏小曼家免費提供一套住房。

當紀委的同志問到當初這事劉顯作為支部副職，又是村長，為什麼不清楚時。王答：支部開會決定那天，曾讓支部委員吳柯，通知他開會，不知何故他因事缺席，會後又讓吳柯向他傳達了會議內容。

當領導傳吳柯時，有人轉告，吳柯早在兩年前就因病去世。再詢問其他支委，都說王大柱好象說過這件事，只是沒有上過會，熟是熟非，誰也弄不明白。

因為當年支部無論開啥會，根本就沒有會議記錄。如想查，王大柱平時隨身攜帶有一個小本本，那上面可能會記。

二十天後，縣紀檢委的調查工作，就這樣告一段落，結束了。工作不了了之，一個月後，鄉黨委處理結論轉發小北疃黨支部。責令支部召開全體黨員大會，支部書記王大柱和副書記劉顯，就團結問題，思想作深刻的全面檢討，在黨內積極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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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小曼的孩子名叫旦旦。他聰明玲利、活潑可愛，還挺乖巧。早早就學會了講話和走路，特別是那張小嘴，平日裡說話叭叭的，不僅利索、還很有條理。沒事和狗兩個在院子裡玩耍，從不閒着。你別看他人小，可他還很有個性哩。

小曼的丈夫，從旦旦的嘴裡，知道了旦旦住院治療的全過程。同時，自然也搞清楚了小曼和王大柱，帶他到一個大姨家吃飯，晚上並留宿的事，只是旦旦給他講的，有許多地方不連片而已。

旦旦的爹叫王兆，他童年就患上了很嚴重的小兒麻痹後遺症。下肢兩腿佝僂，細如麻杆，形銷骨瘦，不僅不能直立，而且還無法正常行走，平常只能靠坐在一隻小板橙上、拄雙拐支撐往前運動，形態猥瑣。可其上肢卻較正常人粗壯有力。他和王大柱是姑表兄弟，年令比王大柱小二十五歲，比小曼大五歲，會撐鞋手藝。

王兆從小家庭殷實，讀書一直到初中畢業。比小曼家自然是強出許多，而小曼小時，由於受家庭條件所限，讀書只讀到小學三年，卻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時，正好趕上全民經商，農村的孩子都往城裡跑去打工，何況小曼的家庭，那更得在疃好好幹活。小曼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其實，小曼的父母，並不會生育，小曼是從小被其領養。領養地為江蘇南京。

細說起來，小曼也是個非常命苦的娃兒。從小家貧，父母殘疾，尤其是母親還是智障。所以在她十歲這年，父親就不要她再繼續讀書。從那個時候起，她就肩負起了日常照顧母親和做家務活兒的責任。到她十五歲圓羊這年，小曼已經出落的分外標緻。人不僅長得身材頎長，而且面容姣好，白裡透紅，處處彰顯出一股少女的鮮活靈動。乍一看，從她身上根本找不到一絲農村姑娘的俗氣。

到後來再大些，小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也試圖通過南京當地民政、派出所，社會孤兒收養園等單位，澄清和尋找到自己的生父母。可多次去信詢問無音，加之蒼海桑田丶世事變化。養父所提供的幾個通迅地址，早已物是人非。小曼家當時經濟結據，也不能親身前往。養父又語言障礙，沒有文化，表述不清。時間一長，她便也對此事坦然釋懷，不再放在心上。此事也就這樣被擱置下來。

在小曼和王大柱相好之前，小曼經疃里鄰居介紹，也曾多次交過男友，談過幾段戀愛。可每次都談的時間很短，最長也沒超過一星期的。究其原因，皆因一提到入贅，男方就會嫌棄這邊條件太差，負擔太重，打退堂鼓。

至於小曼為什麼也心甘情願，和王大柱交好，這件事純屬偶然。當天，王大柱為了幫助小曼家填報低保手續。趕巧鄉里來了一支省院的巡回醫療隊，在鄉無償為群眾診治，小曼爹領她娘上鄉看病走了。王大柱到家，見小曼一人在屋，說話中間，就被小曼的美色所迷惑，起了歹心。

你想，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亭亭玉立，風情萬種。而小曼這麼多年，在婚姻問題上，又屢遭阻礙。那裡經得起男人的虛情假意挑逗。小曼尋思自己生長在這個從不被人遵重的家庭，何防破罐子破摔，也就從了王大柱。

自打王大柱和小曼相好之後，凡是小曼家的事，那是赴湯蹈火，小曼的話，言聽計從。就一樣，小曼的婚事越來越棘手。眼瞅又過了兩年，小曼都二十七歲了，還是一時半會找不上個合適青年，在第三年，小曼就懷上了王大柱的孩子。王大柱又喜又憂，正當發愁思考該如何解決此事時。忽然看到自己的表弟王兆，王大柱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王兆此時已三十多歲，可由於身體殘疾，雖家庭富裕，可仍無姑娘願意下嫁。王兆自從和小曼結婚，對小曼和他表哥王大柱的事，是再清楚不過。他也深知自身的這個條件，如不是小曼委曲求全，那會看的上他，小曼答應下嫁給王兆，這也是有她的目的，王兆做夢也不會想到。可在表哥的一手安排下，他竟與小曼順利成婚，如今還竟能與小曼同床共枕，做上了真夫妻。受再大的委曲，他也認了！

王兆從那時起，就似乎甘願為了顧全這個家，他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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