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A市八月的天氣就像一個大烤箱,天空碧藍,太陽明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付小雨看着那個在地里用力鋤草的廖梓鑫,心裡一陣竊喜,在這個世界上有種快樂是看到別人比自己慘。
還沒等付小雨把揚起的嘴角落下,廖梓鑫便大汗淋漓地從田裡衝過來,一臉恨不得當場掐死她的憤怒,「付小雨,我是當你男朋友的,不是來幫你做農活的!」
付小雨也不急,波瀾不驚地回答他:「對啊,可是你的丈母娘讓你的女朋友幹活,你幫着你的女朋友幹活有什麼問題嗎?」
「哇,你這個樣子誰還假扮你的男友啊?」
「不然呢?」
「當然是密西密西。」
「密西你個大頭鬼。」
付小雨話音剛落,廖梓鑫就開始摘自己頭上的帽子,其次是那雙不怎麼合腳的靴子,然後衝着付小雨特別義憤填膺地喊了一句:「付小雨,老子不幹了!」
付小雨仍然不急,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她先前拍好的合同,然後字字清晰地念起來:「甲方付小雨,乙方廖梓鑫,雙方在自願的情況下達成假扮男友協議,違反合約乙方需以十倍的價格賠償甲方。」
付小雨念完後伸開手掌,對廖梓鑫說:「拿來,五萬六,我立馬放你走。」
於是那隻已經被脫了一半的靴子又被廖梓鑫重新穿上,「算你狠。」他戴上帽子,用力地將繩子往脖子上一系,付小雨看着廖梓鑫搖搖晃晃地向田地里走去,又大聲地笑開來。
付小雨今年28歲,做主持工作,已經連着很多個春節不曾回家了,於是今年夏天她乾脆休了個長假。
為了躲避家人們安排的相親,她一直謊稱自己有男朋友,這次她休假回家,母親不依不饒地說一定要見見她的未來女婿。
付小雨沒辦法,想出花錢找人假扮男友的法子,她把信息發給廖梓鑫,托他小範圍地幫自己找找靠譜的男人演場戲。
廖梓鑫看完後是一臉嫌棄的嗤笑聲,「我們付大美女竟然淪落到需要人假扮男朋友的地步了?」
「別廢話,趕緊給我找靠譜的。」
「這世間哪還有比我還靠譜的男人啊,你看我行嗎?」
付小雨微皺眉頭細細打量着廖梓鑫,這個整天嬉皮笑臉的男人在她面前從來沒個正型,雖然已經三十歲了,但是他太不穩重了,估計入不了她母親的眼。
既然她花了錢,那她肯定得找一個完美男友。
付小雨的沉默讓廖梓鑫心裡沒底,「喂,我在你心裡那麼差勁嗎?」
付小雨抿抿嘴,還是沒說話,廖梓鑫卻有了一種不得到此「工作」誓不罷休的決心。
2
就這樣廖梓鑫不惜自降身價,請了七天的假期,放棄年終獎,毅然決然地成為付小雨的七天男友。
這樣的衝動連廖梓鑫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他明明看見付小雨那雙狡黠的眼睛裡透露着漫不經心的目光,漫不經心裡又有點算計的小可愛,但他什麼都顧不上了,他就想極其衝動地去做一件事情。
「那你要是演不好,中途毀約了怎麼辦?」
「十倍賠償金!」廖梓鑫一邊說着,付小雨心裡一陣整人的快感。
她家的莊稼原本有專門的人來打理,但那幾天那人有事請假了,母親準備再找個臨時工替上,付小雨大手一揮,「媽,不用了,我給你找了個免費勞動力。」
「你是說讓我女婿下地幹活啊?」
「對啊,正好考驗考驗他到底是不是個可以『忍辱負重』的人!」
付母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輕盈地笑了聲,「也行。」
而這一旁,廖梓鑫正在挑選他最昂貴、最好看的襯衫和長褲,他還不知道迎接他的將要是什麼。
付小雨的家在郊區,廖梓鑫和付小雨下飛機後又坐了很長時間的車才到達,和廖梓鑫想象中的一樣,他們越過了一大片田地,然後到達付小雨家的鄉間別墅。
這裡家家戶戶都是自己蓋的別墅,映着不遠處的山嵐,就像印在明信片上的風景,那一刻廖梓鑫的身心完全放鬆了下來,帶薪旅遊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一路上他又是幫付小雨拿行李又是幫她扇扇子,好不殷勤,他看着她的臉,想起他們認識似乎也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
那天付小雨坐公交車上班,因着是個雨天,她昏昏欲睡,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坐過了站,是條荒無人跡的馬路。
她趕緊到對面的公交站繼續等車,可是離她做節目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實在等不及,於是心煩意亂地在路上攔車,雖然經過的車輛寥寥無幾。
她攔的前兩輛都沒有停下,第三輛是廖梓鑫的,他的車停在了她的旁邊。
「可以麻煩你載我一程嗎?去電視台。」
廖梓鑫也不認生,一路上都在跟付小雨開玩笑,「你是電視台的啊,那你是不是要報道一下,瀟灑美男子雨中救落魄少女的新聞?」
「不好意思大哥,我是播天氣預報的。」付小雨毫無感情地回了他一句後開始補妝,不料就在她畫口紅的時候,廖梓鑫一個急剎車,導致她半張臉都是一條鮮紅色的痕跡。
「媽的!」付小雨忍不住爆粗口,廖梓鑫卻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
很多人一開始相遇就充滿了很多戲劇色彩,就好像已經在上輩子做了很久很久的朋友,所以初見就可以有默契地吵吵鬧鬧。
3
這兩年期間,他們經常聚在一起玩,但感情並未從友情順理成章地轉成愛情,在付小雨心裡她理想中的男朋友不應該是廖梓鑫這樣子。
於是心中那條清晰明朗的線自始至終都畫在付小雨不可逾越的位置,不過她有些依賴他倒是真的。
自己有什麼事情都願意找廖梓鑫幫忙,她在他面前可以非常輕鬆,也可以完全地卸下心防。
廖梓鑫和付小雨已經拎着東西從路口向家的位置走了,付小雨又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叮囑他:「一會兒少說話,別露餡。」
「遵命。」
但付小雨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們的故事,你的職業什麼的都如實說就可以了。」
「沒問題。」廖梓鑫話音剛落,付小雨便覺得自己的腰間多了一隻手,她狠狠地瞪了廖梓鑫一眼,沒想到廖梓鑫摟得她更緊了。
廖梓鑫學着她的語氣,「親密點,別露餡。」
付小雨的父母已經早早地在客廳里等候,明明心裡迫不及待,但是表面上還得端着,付小雨和廖梓鑫一邊拌嘴,一邊從外面走進來。
這本就是他們的日常,好像也沒什麼好演的,一切流程都很順利,父母不但沒起任何疑心,反而對這個未來女婿非常滿意。
等廖梓鑫舒舒服服地吃完晚飯又睡了一晚後,付母才對兩人說了家裡有很多農活等着人干。
廖梓鑫一聽大義凜然道:「伯母沒事,有我呢,都交給我!」
等廖梓鑫真的在三十幾度的天氣里幹了幾個小時,他才知道誇下海口是一件多麼不理智的事情,他是瘋了才會覺得這個鬼地方美如畫。
廖梓鑫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農活,在太陽底下曬的這幾個小時,他白皙的皮膚有些泛紅,小腿部由於穿靴子的原因有些癢,還有後背好像有什麼不知名的蟲子鑽了進去。
不過他的適應能力很強,特別是他一邊鋤草一邊喊着付小雨的名字,就格外有動力,「付小雨,鋤死你!」
旁邊覓食的麻雀聽到廖梓鑫充滿怨恨的聲音,呼一聲四散,不過不遠處的那棵老樹上仍有鳥在無知無畏地唱歌。
付小雨看了一眼不遠處那隻叫不上名字的鳥,然後用不小的力氣擰上廖梓鑫的耳朵,「你剛剛說鋤死誰?」
「你什麼時候在我後面的?」
「你罵我的第一句開始!剛想過來給你送水喝,你別喝了,渴死你!」
4
空氣中是果子成熟的香氣,山巒在夜晚慢慢變換着顏色,一隻大老鼠從路中間穿過,廖梓鑫明明腰酸背痛,卻逞強不說。
「伯母,我不累,我理想中的生活就是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付小雨在心裡默默翻了個大白眼,不過說實話他確實還挺能吃苦的。
晚上吃過飯後,廖梓鑫回房間休息,沖完澡便懶散地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這時付小雨冒了個腦袋過來,手裡拿了一盤切好的水果。
他抬眼看看付小雨,又怏怏地閉上眼睛,付小雨將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後拿了個板凳坐在寥梓鑫旁邊。
已經換上家居服的付小雨,整個人看起來柔軟極了,她不經意低頭的時候會有一縷頭髮垂下來。
寥梓鑫偷偷瞄了一眼然後又趕緊閉上眼,下一秒付小雨已經掀開了他的被子,寥梓鑫終於不裝睡了,猛地睜開眼,「付小雨你幹嗎?」
只見付小雨左手正拿着一個藥膏,微微傾身看着寥梓鑫有些發紅的腿,「你這個大少爺肯定沒吃過這種苦,我拿藥膏來幫你塗一下。」
付小雨話音剛落,寥梓鑫便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上絲絲涼涼的,很舒服,女人滑膩的指肚滑過每一根汗毛,讓寥梓鑫心裡有異樣產生。
他慌忙地說了聲:「我自己來。」
「你快躺着歇歇吧,明天還得繼續呢!」
廖梓鑫喃喃道:「繼續……你這哪是七天男友,分明是七天改造。」
付小雨沒再繼續說話,而是很用心地為廖梓鑫塗着藥膏,塗完還用手幫他按摩小腿,廖梓鑫看着她那張認真的側臉,心裡暖意四生。
有一種喜歡就像夜晚浮動的塵埃,悄悄變換着軌跡。
他突然就很想了解她過去的生活,想知道她二十年前是否也是一個會因為一塊糖果而哭泣的姑娘,更想知道她一路走來有哪些他不曾參與的時光,「你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嗎?」
「我不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啊,我們家以前是開裝修公司的,我上大學那年,我爸遭人暗算,公司一夜之間官司纏身。等好不容易一切水落石出了,公司也已經名譽掃地,我父母不想再繼續過那樣的生活,這才回老家來,在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只有日與夜的交界,只有一壺茶,一盞燈,以及暮歸的鳥,哎呀,真詩意。」
說到這裡,付小雨頓了頓,然後又接着說:「等我老了,我也到一個像這裡一樣山清水秀的地方。沒有電視台里的勾心鬥角,不用為了上節目刻意節食,也不用每天走在灰濛濛的道路上呼吸汽車尾氣。」
「我也想。」雖然是很簡單的三個字,但付小雨心裡還是漏跳了一拍,當某個人跟你說他也想做什麼的時候,你在某種程度上就已經不再孤單。
付小雨的手一頓,然後幫廖梓鑫把被子輕輕拉好,「你早點休息吧。」說完後便趕忙起身,走出房門的瞬間聽到廖梓鑫在房間裡戲謔自己:「你對我怎麼這麼溫柔了啊,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最後幾個字被付小雨隔絕在了門後,但它們就像有着穿透力一樣直抵她的心臟,她已經很久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了,所以剛剛的那種感覺是喜歡嗎?
付小雨摸着自己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5
昨天曖昧而又溫馨的一幕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誰都沒提,他們匆匆吃完早飯,準備趁着太陽還不太毒的時候去摘一些桃子。
巍峨的山就這樣立在兩人面前,廖梓鑫拉着付小雨的手一起走上去,放眼望去是層層疊疊,而面前是十分扎眼的綠意蔥蔥。
付小雨看向廖梓鑫的背,他的汗水將衣服浸濕成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如果她能跟他一直這樣生活下去似乎也不錯。
希望他以後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挑一個最大最軟的桃子,為自己小心翼翼地剝掉皮,然後遞到她的嘴邊,「你吃。」
她在他面前毫無顧忌地大吃,跟一個人在一起最好的狀態便是,你可以在他面前做自己。
中午他們坐在樹蔭下,拿出早上裝好的便當吃飯,然後鋪一塊破舊的毯子,很隨意地躺在上面小憩,廖梓鑫把胳膊伸過來,「給,枕着我的胳膊吧。」
「不要,靠在一起很熱。」
付小雨話音剛落,廖梓鑫便將整個身子都湊了過來,付小雨推開他,他又湊過來,打鬧間身下的毯子都生出褶皺。
廖梓鑫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樣子,這不僅讓付小雨想到一句話:要考驗一個人是否有耐心,就看他在炎熱和寒冷中的樣子,是否有不耐煩的痕跡。因為適宜和舒適的環境是不能檢驗出一個人的,唯有惡劣,才能窺測出最本質的內里。
所以,廖梓鑫的脾氣好像還真的挺好的。
剩下的那幾天兩人一起勞作,當然也會在勞作間隙一起去林里戲水玩耍,這樣的體驗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曾經沒有過的。
是一種回歸孩童時期的純粹快樂。
「真令人嚮往。」
「等我們攢夠了錢,就可以過提前退休的生活,生活不再有那麼多的社交和支出,每天都像現在這樣跟花鳥魚蟲打交道。」
付小雨靜靜地聽廖梓鑫跟自己描述這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誰跟你我們?」
她猛地轉身,衣服的肩膀處有些松,白色內衣肩帶不經意間露出來,皮膚上帶着細密的汗,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白皙誘人,看得廖梓鑫喉嚨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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