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初戀，女人想的是愛情，男人想的是睡你！

「來源: ｜老薑大白話 ID：laojiangdabaihua」

閱世間百態，品百味人生

文/邪小毒

1

偶然間，黎染在一個辯論節目中，看到個話題：如果有種藥丸，誰吃了，誰就會讀懂心愛之人的全部心思，你覺得好還是不好？

當時正反雙方唇槍舌戰，各持一詞，辯論得好不激烈，頗有點難分勝負的氣勢。

但不管他們咋辯論，黎染都支持反方。尤其一扭頭，看到正在廚房裡忙乎的耿強，更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耿強是她老公。倆人從相親到結婚已過去N年，他仍一顆心撲在她身上，哪哪都盡着全力對她好，讓她覺得這是個好男人。

但也就是個好男人。除了對她好，沒別的。既不是她心動的好男人，也不是她深愛的好男人。連愛都不是。

她不想讓耿強知道這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會讓他挺傷心。世人都想與心愛之人兩情相悅，雙向深愛。

像她與靳遠那樣。

靳遠是黎染的初戀。有着搖滾的氣質，閃着火苗的眼神，只一眼，黎染就動了心。

慶幸的是，靳遠對她亦是。講她的鼻子、嘴巴都小得精緻，唯一雙眼又大又亮，歘歘地放着電，頃刻將他俘獲。

倆人很自然地談起小戀愛。打那起，一切都是美好的。連突如其來的暴雨天，把沒準備的倆人澆得呱呱濕，也是富有詩意的。寒冬臘月，趕上靳遠過生日，黎染在零下30℃的街道，挽着他的胳膊，迎着嗚嗷嗷的大冷風，為他唱生日歌，也是浪漫的。

可好景不長。小戀愛在半年後被黎染父母發現。為讓她徹底斷念想，父親答應單位遠調，又給她辦好轉學手續，要舉家離開這座小城，母親更是不惜用生命做威脅......逼得她不得不妥協。

從此，黎染沒再戀愛。直到該結婚的年齡，在父母安排的相親中與耿強認識，又隨耿強來到他老家的省會城市，結婚生子，一切才算安頓下來。

婚後耿強對她極好，好到骨子那種。但饒是如此，她與靳遠的初戀仍如秋天的稻穗，飽滿、沉甸、金黃，在太陽下閃着好看的光芒，隨着心跳，一直留在心間。

她曾數次在夢回過去......但也就是夢回，分手那會，還不是手機普及的年代。時隔多年，她更不敢有別的奢求。

直到某天，老天給了她機會。

那是一次平常的超市閒逛。不平常的是，她遇到了來此地出差的高中班長，繼而被拉進同學群。

群成員不多，她一眼就看到靳遠的名字。她點大他頭像，是很美的沙灘照，圖上寫了8個字：回憶太重，文字太輕。

黎染垂下睫毛，密密的，掛了淚珠。原來他跟她一樣，也對初戀未曾放下。

2

隨即靳遠的好友申請發了過來，黎染點了同意，又點進他朋友圈。

看查看範圍是三天可見，但近3天他並未更新動態，看來他跟自個一樣，都是對朋友圈無感的人。

正咂摸着，又看到靳遠的消息：「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黎染的眼淚奪眶而出。這也正是她要發過去的話，連省略號都一樣。心有靈犀不是一點通，是不點都通。黎染指尖顫抖地回了句：「和你一樣......」

於是，多年的相思之苦瞬如決堤洪水，倆人開始掏着心窩子互為傾訴。傾訴中他們知道了各自的現居城市，離得並不太遠，坐車才需4小時。

是靳遠先提出的見面。他說他不想再等了，再等就老了！他還想兩個人一起白頭呢！

見靳遠再次說出她的心聲，黎染激動到恍惚。直到靳遠定好約見時間，邀請她來他的城市，她才相信一切是真的。

看來老天是被她感動了，見她相思苦，知她相思苦，於心不忍，解了她的相思苦。

人一旦有所等待，時間便過得特別慢。好在見面前的日子，靳遠時不時就發來消息，不厭其煩地跟她一起回憶過去，安慰現在，暢想未來。

字字句句自打跟她分開後，他就沒再戀愛，直到歲數大了，在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下，娶了現在的老婆。以至於婚後每一天都在煎熬，只等與黎染再續前緣，然後永不分開。

讓等待也浸滿甜蜜。

約定時間到了，黎染穿了套與她氣質很相襯的白色衣裙。鏡子裡的她皮膚嬌嫩，眼睛明亮，眼神懵懂。跟當初並未兩樣。

她由內而外的整個身心，與馬上就要與初戀相見時的雀躍，讓她對耿強減輕着某種愧疚感。

即使在她以去參加同學聚會為由謊騙完耿強，耿強讓她「散下心來好好玩，家裡有我呢，你啥也不用擔心」的體諒與嬌寵，也不能阻止她去見靳遠的腳步。

靳遠才是她最初的情感跟最終的歸宿。

特別在最近的聊天中，她早覺出靳遠與她有着相同的心思，那便是見面後第一時間商議該如何與不愛之人離婚，再如何與相愛的人結婚。

時隔多年，父母已相繼病逝，孩子也一直由耿強照管，這世上再無能牽制她之人，她只需要趁着有限生命，與靳遠好好愛上一愛！

愛到白頭。

這樣，生命才不會留下遺憾。否則還不是白活一場？

3

四個小時後，黎染帶着一顆死而無憾的心，來到有靳遠的城市。

下車處正是客運站，看上去還挺繁華的，兩旁都是大規模的商場跟酒店。

想着已到中午，打算一會跟靳遠先坐下來邊吃邊聊，黎染走進一家既有檔次，又有情調的酒店，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後，給靳遠發消息。

很快，靳遠回了。是個定位。又說他開的車就停在那兒，他此刻正坐在駕駛室等她。她直接打車過去便是。

黎染有些納悶：既然是開車來的，為啥不直接來接她？難道要給她個驚喜？像偶像劇里那樣，男主早早布置好浪漫之地，只等女主前去欣賞。

直到打上車,再眼看師傅越開越偏，足足用了四十分鐘才到達，黎染方知自己想多了。

眼前的地方明顯比站前僻靜、破舊、髒亂。來赴約的靳遠不只穿着與氣質完全不搭的衣服，還戴着大長檐鴨舌帽跟大寬邊厚墨鏡......要不是聲音沒變，黎染根本認不出。

對於久別重逢，他既沒給黎染個熱情擁抱，更沒在言語上表現出任何激動，只是在東張西望後，小聲說了句「房間我都定好了，你一會遠些跟着我走就是」。

跟着？遠些跟着？難道她只是他手下的一個接頭人。接上就只管閉嘴，接受安排。黎染怪不理解的，但一時又想不出為啥。

直到隨他七轉八轉地，拐進一個個小胡同，又鑽進一家門臉兒極其不明顯，連牌匾都破爛不堪的小旅店時，黎染才晃過神兒來：他這是怕人發現啊！包括這身裝扮，應該都是為了這次見面特意買來的。

真讓人失望。完全跟聊天時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更失望的還在後頭。在黎染隨着靳遠往梯間走時，被吧檯一個燙着大黃爆炸頭，抹得煞白大粉底，塗着血色大口紅的女人，喊了過去。

「我剛定好房間了。」靳遠掏出305房卡晃了晃。

「可你剛交的是單人錢！」女人眼皮一抹搭，雙眼皮褶皺處出現一道粉底積成的白印子，鞋刷子似的假眼毛也因為粘得不專業，根兒與根兒之間有種虛空感。倒是跟這裡挺相配的。

黎染不禁退後一步。

「我倆個把小時便走，不耽誤你另租，收一人錢得了。」靳遠走過去，佝佝個肩，倆手臂搭在掉了半截角的吧檯邊上，往前伸伸個脖子，跟女人討價還價。

「真不行，大哥！你應該都打聽過，屬我這最便宜！你看，倆人才80！你上哪找這價去！」

靳遠撇撇嘴，一副不圖便宜誰來這的表情，苟嗖地從兜里掏出30塊遞過去，「我現金只剩這些了，掃碼又不方便......這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咋回事。」

「哎呀知道，你說你、你們還差那十塊錢了……」女人接過錢，扯着個嘴角，斜愣着眼掃了掃黎染，像對她說，「你剛還笑話我？你不也就值這麼個地方，這麼點錢麼？」

黎染避開那目光，機械地隨着靳遠繼續往裡走。

4

通往二樓的樓梯，一節節地鋪着掉了色的紅地毯。

地毯的邊邊旯旯布滿灰塵、頭髮、瓜子殼兒，踩起來又很黏，隔着鞋子都能明顯感受到那種很討厭的，一走一粘鞋底的黏膩感。

衛生實在太差。

過道處的小玻璃不只粘滿污漬，還少了半邊碴。碴口上下的連接處被一隻蜘蛛占據，肆意地織着只屬於它的網，網上沾滿各種小飛蟲。

許是家裡乾淨慣了，黎染對這些怪反感的。她邊提醒自己保持平視，邊皺着眉頭踮起腳跟。

好算走到305，又在進門時被啥絆了個趔趄，令她霎時忍無可忍，嘟囔出句：「這找的啥地方？再為了安全省錢，也不至於吧！」

也不知這句話讓靳遠有了內疚，還是由於到了安全地帶，他終於摘掉帽子跟墨鏡，給了黎染一個擁抱。

熟悉的氣息襲來，黎染在恍惚中拋開了現實的諸多不滿。

但很快她又清醒了!在靳遠的一隻手從她的肩膀滑到臀部，另一隻手開始解自己腰帶的時候。

是，都是成年人，她也不是來談柏拉圖的，但彼此畢竟是年少時的初戀，有那麼純潔的開始，又10多年未見，咋也該有個前奏，有個過度，哪怕先好好聊一聊呢。

但沒有，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她不能接受。

她推開他，看着他有些驚愕的臉，她說了句：「先去洗個澡吧。」

靳遠尷尬一笑，解釋着：「我是太想你了，竟忘了要先去洗個澡。」

聽着嘩啦啦的流水聲，黎染更加焦躁。她想着自打跟靳遠見面，這一遭遭的，他真是她曾認為的那般麼？

若是，她本就是帶着死而無憾的心而來，自是做啥都願意。若不是，她為啥要願意？沒願意的理由啊！

自問自答中，靳遠床頭柜上的手機閃了一下。黎染鬼使神差地拿起來，試着輸入靳遠生日為解鎖密碼，結果真解開了。

是備註為「老婆大人」發來的微信。讓他在出差途中好好吃飯，別光想着省錢給她跟孩子花。

看來感情不錯啊！完全不像微信里講的那樣。尤其再點開「老婆大人」的朋友圈，恩愛更是隨眼可見。

「老公辛苦了，又在輔導孩子功課，全程下來既有耐心又有熱心。」

「老公廚藝最厲害了，居然會用肘子肉做灌腸。蒸熟後外層Q 彈順滑，裡層緊實有嚼勁兒，堪稱天下第一美食。」

「肩部脂肪瘤做完手術後，老公為讓我儘快恢復好，無論是我起床、洗臉、吃飯，他都來幫忙，讓我一下就明白了啥叫『少年夫妻老來伴』。哈哈哈，其實不用等老年，才中年就開始需要對方這個伴了。」

「今天是結婚紀念日，我以為老公忘了，沒想到他不僅準備了鮮花，還準備了燭光晚餐……到底是從大學開始的愛情！」

5

啥？大學開始？還帶這麼騙人的？

黎染又憤憤點進靳遠朋友圈，不是給老婆買戒子，就是給老婆買項鍊，再不就是一家三口出門各種游，住各種高檔大酒店……只不過在添加她後，靳遠把權限設置成三天可見，又在發最近動態時，特意屏蔽了她。

呵！給自己老婆孩兒花錢倒大方得很！對她這個初戀……恨不得白睡才好！

也是，白睡誰不睡，睡了也白睡。本來一開始對她，就打着欺騙跟白睡的譜！

黎然苦笑出眼淚，啥「回憶太重，文字太輕」，不過是她自作多情，瞎幾把想的罷了。時間能改變一切，沒聽過麼？

更何況，她根本也沒高尚到哪去！自覺是帶着死而無憾來赴的約，那為啥不在赴約前，先大方地把婚離了？還不是做着兩手準備。明明搞的就是姦情，卻自欺欺人是愛情。

所以，快別在這半斤笑話八兩了！

黎染把靳遠的電話放回原位，又拿出自己電話把他拉黑，準備不辭而別。如今她已看透一切，要徹底回歸到耿強身邊，跟他好好過日子。相比較來說，還是能一起過日子的人靠譜些。不然早離了。

不曾想衛生間的流水聲戛然而止，洗完澡的靳遠光不出溜地走了出來，討好般地問她去洗麼？

「洗你麻痹！」黎染突然瘋子一樣，朝他歇斯底里:「就你那點玩意兒，我還洗個毛線！」便呼啦一聲推開門，揚長而去。只留下靳遠頂着張過分驚愕的臉，木頭樁子一樣死死杵在那。

手機鈴聲響起，是靳遠老婆打的，見他剛沒回微信，有些擔心。

他立刻把嘴咧到腮幫子，解釋這是剛空出時間，然後又愛呀情呀一頓膩歪。

是的，甭管是不是初戀，只要一跟婚外情聯繫上，便都是姦情下的狗男女！不是狗男女，能嫌乎那玩意兒小，就特麼跑了？

靳遠咂摸完，又低頭瞅了瞅......穿上了褲子。

哼！女人！

（文章版權歸作者所有，文責自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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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老薑

左手抱娃，右手碼字的二寶媽。漂在深圳近10年，現在有兒有女有房貸。10年+情感媒體經驗，目前主業是情感答疑和分享陪讀避坑攻略。不矯情能死，但又討厭一切的裝腔作勢和道貌岸然。喜歡聽故事、聊人生，最擅長用最直白的語言，向你揭示兩性生活和育兒路上血淋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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