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集電視連續劇文學劇本《舉報者》第十二集(待續)|編劇:陸秀雅

情感導師 8503

 添加導師LINE:jaqg

獲取更多愛情挽回攻略 婚姻修復技巧 戀愛脫單幹貨

解放軍文藝出版社《舉報者》(正版)

不法書商盜版的《舉報者》(盜版)

大型歷史故事劇《血淚春秋》\\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一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文學劇本《舉報者》第十二集(待續)|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二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三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四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五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六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七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八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九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十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十一集\\編劇:陸秀雅

第十二集

三六二

酒店。大堂。

這是一個有相當檔次的酒店,門外不大的停車泊位上,塞滿了各式轎車。羅中紅姍姍走來,遠遠地就看見陳榮等在大玻璃門裡面,不由邪邪一笑。迎客小姐笑容可掬地為他拉開門,陳榮迎上來想跟他握手。他隨即將雙手插進褲袋裡。陳榮也當作原來不是想握手似的化作一個招引的手勢。

羅中紅跟着陳榮,上了樓,走進了一間門額上訂看書法字體「桂花廳」銅牌的小餐廳。

三六三

小餐廳里。

羅中紅還未坐下來,就說:「陳榮,我不過是個公安分局長,鳥大的官,幫不了你什麼忙,老帶着嘴吃你的,真不好意思啊!」

陳榮:「客氣什麼?都老朋友了,有什麼不好說,還這麼酸溜溜……」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

羅中紅提着酒瓶自斟自酌:「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打劫,綁架,還是殺人放火?」

陳榮猶豫了一下:「羅局,市公安局經偵處那個於處長,你認不認識?」

羅中紅:「我也是公安,當然認識。不就那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

陳榮:「有沒有交情?」

羅中紅:「這年頭,手裡有黃金,就有交情。」

陳榮:「羅局,吳江到公安局報案了……」

羅中紅驚奇地:「連這你也怕?喏,本來我不太清楚你搞了多大的事,我問了我妹妹才知道,這裡頭有個徐希大老闆,雷打不動的靠山,有什麼事情罩不住?這事你就看着那個徐希好了,他要沒事,准輪不到你!」

陳榮黯然地盯着手裡的酒杯,囁囁着:「要是那樣的話,我就用不着找你了……」忙又解釋,「我沒有要看輕你的意思!」

羅中紅滿不在乎地微笑一下,旋即又一臉惶惑:「不會吧……」

陳榮垂頭喪氣地:「真的!」

「好啊!」羅中紅欠身拍一下陳榮的肩,同時心裡盤算着什麼,想好就說:「喏,只要我能幫得上,什麼都好說!」

陳榮有些心動了:「羅局,不瞞你說……」

羅中紅打斷他:「你什麼也用不着說,我自己會看着辦,你放心!對了,你在五福園裡到底撈了多少?」

陳榮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回答不上來。

羅中紅看着他:「陳榮,現在我看你還用不着擔心,公安局經偵處就是接了案子也不敢辦案。他們比你清楚徐希的份量。要有什麼意外,你拿錢來,我保證擺平。喏,受人錢財,才有可能替人消災!」

陳榮蠢蠢地:「這我明白……」

羅中紅:「明白就好!」舉杯跟陳榮撞了一下,神采飛揚,「來,干!」

三六四

城中公安分局。

城中區公安分局的辦案場所里,一個警察扭着一個僅是額前一撮頭髮染上奶色的小青年進來,動作麻利地用拇指銬將小青年的右手拴在窗柵上。

警察點着小青年的鼻尖:「你跑,跑得掉嗎?」

小青年沒一點威懾感,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拉腔捏調地:「警官,我好好地街上走,幹嗎抓我?」

警察:「你用不着調門比我高,你的案底,我很清楚!」

小青年:「我經常打架,經常讓你們找來,當然很熟嘍!」

警察:「喏,頭幾天你是不是參與到五福園砸酒樓、歌舞廳了?」

小青年看也不看警察一眼:「沒有啊!」

「你說沒有,我說有,」警察用手很重地摸了一下小青年的頭,「喏,你不要頭腦發昏,是不是想把事情全一個人扛下來?我告訴你,你要硬充好漢不是不可以,」取了記錄簿在手裡,「一共損失五、六萬,你扛得起嗎?你有本領賠錢,也沒本事不坐牢,想清楚沒有?」

小青年蔫了:「你怎麼知道也有我的份?」

警察冷冷地一笑:「我是警察,警察就是幹這個吃的。喏,五福園這一帶是你們城中幫的地盤,別的痞子不會來爭地盤。」

小青年:「警官,搗搗亂,又不是出人命那麼嚴重,我又不是龍頭老大,跟人屁股後頭混,我說了,你就放了我行不行?」

警察:「可以!」

這個警察將小青年的交代記錄在案,然後給他去了拇指銬,要他在詢問筆錄上畫押摁手印。程序完後,拍了一下小青年的肩,放他走了。

這個警察見小青年走了,也就隨即出門。

三六五

巷弄里。

警察正往巷弄里尋來。

他看見了於流摟着阿慧打情賣俏地走向深處。

警察大着嗓門喊了一聲:「於流,給我站住!」

於流聞聲回過頭,見了警察,並不驚恐,而是嬉着臉:「警官,什麼事啊,嚇了我一大跳?」

警察擺出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模樣,先反剪了於流的胳膊銬起來,然後才開口:「沒事就不會找你!」說罷,拖着於流回頭走。

於流掙扎着不肯走:「喂,這是什麼意思啊?大家又不是不認識,怎麼忘了你們羅局的辦公室,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從來都是很隨的!」

警察:「你用不着跟我提跟羅局的交情,喏,來抓你,也是羅局叫我來的!」

阿慧一臉惶恐,跟在後面追:「於流……」

於流不知死活地仍神氣十足:「沒事,買瓶好酒等我回來喝就是了!」

阿慧不再追了。

三六六

羅中紅辦公室里。

警察走進來。

警察把於流帶到警局後,直接關進詢問室里,然後來到羅中紅的辦公室報告。

警察:「羅局,於流找來了!」

羅中紅隨便地看了警察一眼,然後遞根煙給他,自己也叼上一根,點着吸了一口後,說:「好了,沒你的事了!」

警察走了出去。

羅中紅將手裡的煙抽光,摁煙蒂在煙灰缸里,然後才離開辦公室。

三六七

詢問室。

於流懶洋洋地坐着。

門被推開。

於流見羅中紅進來,懶懶地睥了羅中紅一眼:「羅局,這是什麼意思?」

羅中紅淡淡地一笑:「沒什麼意思,喏,就因你找了城中幫的人搗亂五福園,請你來問問。」

於流滿臉不高興:「你這也叫請,你是叫你的人銬我來口也!」

羅中紅:「是嗎,那真是對不起了!」

於流:「喂,羅局,現在你妹妹在幫那個吳江做事,是不是想裝模做樣拿我當墊背?」

羅中紅:「我可沒這麼想過。」

於流:「對了羅局,算我不對,叫人搗亂五福園不跟你打招呼,現在向你道個歉。喏,不管怎麼說,你跟我沒交情,跟我那姐夫總還是有交情吧!」

羅中紅耐心地坐下,點了根煙吸着:「於流,交情值多少錢?」

於流語塞,怔怔地望着羅中紅。

羅中紅:「喏,那個吳江損失了五、六萬,你說叫我怎麼辦?」

於流想也不想:「這麼點小事,對你羅局來說還能糊不了嗎?」

羅中紅:「對,我可以幫你,而你呢,事先沒跟我打招呼,我的手下查了才知道是你乾的,你說是不是叫我很被動,嗯?」

於流垂頭喪氣了:「好了羅局,你不說我也聽得懂,我拿兩萬給你不就行了。」

羅中紅含蓄地一笑:「喏,以後做事呢,不要冒冒失失,要照前瞻後,嗯?」

三六八

阿慧的住處。夜。

一個酒瓶口對着酒杯,酒流進杯里,眼看酒已從杯里溢出來了,還未停下。

阿慧見狀,嗔怪地:「喂,你在搞什麼啊,酒都灑出來了,還不停手。」

於流頓下了瓶,一臉惱怒的神色,端了杯子一仰脖喝個底朝天,抹着嘴角:「他媽的,黑吃黑,還狗摸人樣裝得像!」

阿慧:「你罵誰啊?」

於流:「還能罵誰!」

阿慧想了想:「這有什麼啊,世人結交須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喏,現在你們還讓那個吳江咬得團團轉,誰還念你舊情?」

於流梗着脖子嚷:「不念舊情?還趁火打劫,你知不知道!」

阿慧想起了什麼:「喂,我聽你說過,那個羅局還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人……」

於流打斷她:「這有什麼好奇怪,大官小官,還有那些狗腿子,哪一個不是台上演戲,台下卑鄙齷齪……喏,你用不着再給我出什麼餿主意。他手裡有槍,要惹惱了他,怎麼弄死你都不知道……」

三六九

阿玲的住處。夜。

羅中紅靠着床頭抽煙。

身邊的阿玲碰了他一下:「喂,羅局……」

羅中紅看也不看她一眼地:「想說什麼?」

阿玲:「喏,劉三真的不肯幹了,我不就閒着了……」

羅中紅:「閒着不好嗎?」

阿玲:「好是好……可你又不會養我。羅局,你拿大頭,我拿小頭,總不能因為退出了劉三,這麼好的生意,就這樣歇手了吧!」

羅中紅經阿玲一提醒,心裡想着了什麼,微微一笑:「是啊,我不會怕錢多了燙手!倒是覺得這么小打小鬧,小巫見大巫,窩囊自己為什麼就不是個市長、省長什麼的……」說着,將煙蒂遞給阿玲,自己則下了床。

阿玲邊替他摁滅煙蒂邊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還好高騖遠啊!廟裡有你個位置,已不錯了,好好把握,等有了足夠的錢,不就可以買一個大一點,再買一個還要大一點的……」

羅中紅白了阿玲一眼:「……這我還用得着你提醒嗎?」

阿玲討個沒趣,一臉尷尬地望着羅中紅穿好衣褲離開……

三七O

僻靜的街頭。夜。

羅中紅駕着警車,三拐兩拐,拐到了一個偏靜的街頭,遠遠地就瞥見了於流等在昏暗燈光下的一間垃圾房邊。

他掛上了空檔,讓警車借着慣性滑過去,停了幾秒鐘,讓於流貓腰鑽進到駕駛室,然後又慢慢地開走。

於流從懷裡取出一包東西塞過來:「羅局,這下總該為我消災了吧?說好兩萬,我一分也不敢少給,你數一數。」

羅中紅一手把方向盤一手接過錢,塞進自己的袋裡,嗤地一笑:「於流,就這麼兩萬,也用得着這麼心疼?」

於流可憐巴巴地:「羅局,你說得倒輕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於流現在沒地方好揩油水了,斷了財路,在吃老本啊!」

羅中紅意味深長地:「這年頭,遍地是黃金,就看你眼睛亮不亮,喏,我倒有條財路……」

於流急不可待地:「什麼財路?」想了想,又沮喪起來,「……你有財路,怎會有別人的份!」

羅中紅沒聲好氣:「別說那麼多,有興趣就跟我干!」

於流心裡燃起一絲希望:「好啊,跟你羅局干買賣,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羅中紅將車子拐到街邊停下,邊示意於流下車邊說:「生意上手了,我通知你,嗯?!」

於流下了車後,目送警車開遠,笑逐顏開起來,樂得手舞足蹈,好像我們平常在街頭見到的精神病人……

三七一

大街上。夜。

夜幕下,大街兩邊璀璨繽紛,一派比白天還繁榮的景像。街中央,無數的車頭燈象一串珍珠,望不見頭尾,流光溢彩。

劉三站在街邊,一副等人的樣子。

這時,有三個小青年遠遠望見了劉三的身影,就一齊小跑着奔過來:「三哥!」

劉三看了他們一眼:「怎麼樣?」

一個小青年:「查到了,是個叫於流的人找了城中幫的人,砸五福園酒樓、歌舞廳……」

另一個小青年搶着說:「三哥,我認得於流,要不要馬上找到他,扁他一頓?」

劉三平靜地:「算了,我自己會解決!」

說着,取出一些錢遞給他們仨個,「拿去,讓兄弟們晚上吃夜宵!」

三個小青年接過錢,打着招呼離開。

三七二

床上。夜。

於流想起了什麼,取過撂在凳上的褲子從袋裡掏東西。他取出來的是一條金項鍊,當誘餌似地在阿慧眼前一揚。

於流:「想不想要?」

阿慧伸手想奪,於流倏地躲開,讓她抓不住。阿慧就急中生智地整個人撲到於流身上,終於搶過金項鍊在手裡,氣鼓鼓地:「當然想要羅,不要白不要。」突然又想了想,「喂,是不是從你老婆那裡偷來借花獻佛?」

於流:「哪有啊,我是特意買給你!」

阿慧狐疑地:「什麼時候你也出手這麼大方了?喏,你不說現在是吃老本,一分錢得掰開兩半用。」

於流秘而不宣,詭秘地:「喏,我有東西送給你,你用不着問那麼多!總之,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夠膽量,哪裡沒有財路,嗯?」

阿慧很感興趣地:「喂,看你一下子又神氣十足起來了,哪裡撞上財神爺了?」

於流有點不高興:「你別那麼多嘴!」說着,下了床。

這時,房間門被一腳踢了開,只見麗萍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了門口。

阿慧不由一震,忙扯了被蓋住裸露的身體。

於流瞥了麗萍一眼:「老婆,你幹什麼,差點被你嚇死!」

麗萍什麼話也不說,火冒三丈地衝進來,欲過來揪下床上的阿慧。

於流手疾眼快地擋住了她:「你發什麼神經啊?這有什麼關係,阿慧睡左邊,你就躺右邊,這不挺好嘛!在我眼裡,哪個女人都一樣!」

麗萍逼着於流的臉:「你以為你是皇宮裡的天子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子,喏,你聽清楚了,我現在還是你的老婆!」

於流:「哼,那你眼裡不也沒有我這個老公嗎?你不也和那個劉偉江逛街、看電影、進舞廳、開房間上床了……」

麗萍:「那是另一回事!」

於流:「什麼另一回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大家扯得平。」

麗萍:「你眼不見為淨,我也不許你把婊子帶回家!」

於流:「你不想看見啊,那就乾脆別回家了。」

麗萍氣不打一處出,抬起手來欲打於流的耳光,被於流捏住,並就勢一推,麗萍就一個踉蹌退得老遠。

於流還舉着拳着耀武揚威:「喏,你再敢過來,我就揍扁你!」

麗萍臉都氣白了,尖叫道:「你、你、你是男的!」她在提醒對方男不跟女斗。

於流卻不理,一手關門一手把麗萍搡了出去:「給我滾!」

麗萍走了。

床上的阿慧仍是一臉惶恐。

於流不在乎地一笑:「你怎麼啦?」

阿慧:「我想回去!」說着,她欲下床。

於流一把按住她:「你怕什麼啊,用不着怕。我怕別人,可用不着怕她,你知不知道!」

阿慧:「於流,既然這樣子,你何不乾脆跟她離婚,讓我跟你過好了,犯不着像現在這樣不明不白。」

於流詭秘地一笑:「我才沒那麼傻!」

阿慧極其不解:「為什麼啊?」

於流:「喏,我老婆是棵搖錢樹,你懂不懂?現在要跟她離了,這不便宜了她!」

阿慧疑慮地:「喂,這可不一定啊,那個吳江咬住不放,怕你老婆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不也嚇得身上虱子都抖落。」

於流:「對,我是怕過一陣子,現在我有靠山了,用不着再怕。喏,現在是大官大腐敗,小官小腐敗,沒官的搞破壞的年代,搭上條賊船,不愁上不了岸。那個吳江算得了什麼鳥人,油鍋里的一根蔥!」

三七三

劉偉江的房間裡。

劉偉江斜靠在床頭,邊抽煙邊出神地想看什麼。

敲門聲響起。

劉偉江到外屋開了門。他見是麗萍。

麗萍一副余怒未消、氣咻咻地模樣。

劉偉江進房間,倒上兩杯紅酒,遞一杯過來,不無揶揚地:「怎麼,你不說今晚懶得理我,這麼晚了還來我這裡?」

麗萍斜着看她:「你不樂意?」

劉偉江:「不是,我是求之不得。」

麗萍:「那好,我搬來跟你住!」

劉偉江喜出望外,卻有點不敢相信:「喂,是真是假啊?」

麗萍:「信不信由你!」說完,就動作迅速喝了酒,扒了衣褲,爬到床上。

劉偉江見狀,也忙喝完了酒,上了床,裝出愛意摟着她:「我還以為你只跟我逢場作戲。喏,阿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突然有了這麼個念頭,只想能永遠有你在我身邊……」

麗萍嗤地一笑:「你花花公子一個,對哪個女人都會說得這麼甜。喏,你別以為我搬來住,就不是和你逢場作戲了。」

劉偉江裝出情真意切地樣子,對着麗萍:「阿萍,我是認真的!我自己也覺得好笑,怎麼會跟你碰出火花來,也許是日久生真情吧。」

麗萍滿不在乎:「你這話用來哄那些純情女孩子還差不多。」

劉偉江:「阿萍,我真的沒有騙你。喏,你現在也是樂意和我一起了,又不愁玩不到你,根本用不着拿鬼話哄你開心,是不是?」

麗萍想了想:「好啊,你可別嘴上說得那麼動聽。喏,那個吳英過幾天就要回來了,你敢不敢保證,不再理她?」

劉偉江信誓旦旦地:「這還不容易,我早已不理她了。喏,我還想告訴你,明天我就向那個吳江遞辭職信,不幹了!」

麗萍一臉詫異,眼光直直地瞪着看他,似笑非笑地笑着:「是嗎?你昨天還在那個吳江面前龜孫子一樣縮着頭,是因為什麼讓你一忽兒又趾高氣揚起來?喏,吹牛也是要力氣的啊。」

劉偉江詭秘地一笑:「喏,因為我有你在,你手裡既然握着徐希那張收據,所以我就想了,何必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說罷,就勢將麗萍掀倒在床上,「對了,什麼時候,你讓我見識見識那張收據?」

麗萍一臉認真:「這可是我的護身符,不好隨便讓人瞧。」

劉偉江:「連瞧上一眼也不行啊?」

麗萍詭秘地一笑:「要讓我開心了,也許會讓你飽眼福,嗯?」

三七四

舞廳包廂里。夜。

燈光幽暗的通道,就如迷宮裡一樣,於流左拐右拐,大搖大擺地挨個推開那些舞廳里的小包廂門找人。

他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間僅亮着燭光的小包廂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那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他正摟着一個小姐猥褻,見於流推了門又倚着門框狡黠地笑着睥自己。他撇開懷裡的小姐,然後一躍而起,追過來,逼着於流的臉:

「你眼瞎啦,沒見我正在忙!」

於流不慌不忙地團着手兀自晃進來,不緊不慢地:「你是夠忙的,害得我到處找你,好不容易才找着你……」

男人察覺到了什麼,沒有了銳氣,蠢蠢地:「你就是那個想榨我油的人?」

小姐倉惶地想溜走,於流手疾眼快地攬住了她。於流指着小姐,對男人說:「喏,別說得那麼難聽,你有錢送給雞婆,大家一起花有何不可……」

男人底氣不足地:「我不是跟你說了,再過幾天……」

於流不待男人說完,撇開小姐,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哄過一天算一天!」

男人驚恐失措時,劉三突然沖了進來,不待於流有什麼反應,就從背後打過來一拳,打得於流趴倒在了地上。

男人見狀,欣喜而又感激地對着劉三點頭哈腰,指着在地上掙扎着的於流:「對,他這種人是該打,敲詐勒索……」

劉三沒個好臉色,衝着男人嚷:「你也給我滾啊!」

男人愣了幾秒鐘,隨即邊作揖邊溜,卻又沒忘乘虛而入地踢於流一腳,才出了口氣地離開。

於流一時爬不起,只好跪着抬頭看劉三:「你打抱不平?」

劉三:「我才沒閒心思打抱不平,喏,我打你是要你記住,五福園不是你想搗亂就搗亂。我當吳江是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好自為知!」說罷,頭也不回地出了包廂。

於流好不容易才爬起來仰在沙發上,憤懣地啐口痰在地上:「劉三,你他媽的這一回可是壞了閻王爺的好事,看你還能熊得了多久!……」

三七五

舞廳門口。夜。

劉三從舞廳的旋轉門裡出來。

羅錦文和吳佩雲從旁邊正欲進旋轉門。

吳佩雲猛然發現了劉三,忙拉着羅錦文背過身去,壓低聲音:「喂,你可不要出聲,劉三剛好從裡頭出來!」

羅錦文明白了,也就斂聲屏氣不響了。

劉三正想徑直上街道時,無意中也意識到了什麼。於是站住,一臉驚疑地扭臉仔細看了看兩個熟悉的背影。在確信無疑後,朝着這邊走近,衝着身後喊:「喂,怎麼這麼巧啊?」

羅錦文和吳佩雲見劉三叫她倆了,只好無奈地轉過身來,滿臉不自在地憨笑着。

吳佩雲掩飾地:「是很巧啊!」

劉三用目光在她倆的臉上睃來睃去,似有察覺地:「喂,你倆幹嗎躲着我?」

羅錦文:「沒有啊,我們沒有看見你……」

劉三想也不想地:「喏,你倆越撒謊我越覺得有疑問……對了,你倆怎麼也想着上舞廳了?」

吳佩云:「我們五福園裡也有歌舞廳,上上舞廳你也覺得奇怪?」

劉三:「奇不奇怪,你們心裡有數。喏,這可是一家不乾不淨的舞廳……」

吳佩雲打斷他:「劉三,難道你連我們也信不過?沒有就沒有啦!」

劉三一臉認真地:「你倆因為別的事,我可以不多問。喏,如果是因為你們吳總的什麼事瞞着我,可就不夠意思了。就是瞞也不一定瞞得了我。好了,我不多說了。」說着,他欲走開又站住,「對了,於流就在裡頭!」

吳佩雲怔怔地:「你怎麼知道他在裡頭?」

劉三:「幾天前,五福園裡鬧的事,他找人幹的!」

吳佩云:「你會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打他了?」

劉三忿慨地:「他這種人沒記性,不揍不知天高地厚!」

羅錦文不無擔憂地:「劉三,要讓阿蘇知道了,我看你又要挨罵了。這件事,我都託過我大哥了,他們也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劉三想說什麼,被吳佩雲使個眼色制止。他看懂了吳佩雲目光中的意思,掩飾地:「哦,我很忙,不跟你們聊了!」說罷就走。

吳佩云:「錦文,既然於流在裡頭,就不進去了。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在找黃超。」

三七六

茶樓里。夜。

於流和羅中紅、阿玲坐在一起。

「你說什麼,讓劉三壞了好事?」羅中紅一百個不敢相信地問。

於流撇撇嘴,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是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條大魚,不想被劉三壞了好事。」

羅中紅:「劉三怎麼會知道你現在在跟我做事?即使他知道了,也沒有理由惹我麻煩。」

阿玲在一旁插嘴:「是啊,他就是現在不肯跟我們一起幹這事了,也用不着這麼做?」

於流支吾着不肯把真像說出來。

羅中紅看着他問:「於流,你跟劉三是不是有過節?」

於流猶豫了一下:「羅局,不瞞你說,我找人砸酒樓砸歌舞廳這件事,讓他知道了,找我麻煩,碰巧……」

羅中紅:「他為什麼要幫那個吳江?」

於流:「他當吳江是自己的大哥一樣。」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羅中紅沉吟半刻,虎了臉:「好了,不管他為什麼,總之,誰壞了我的事,我要他好看!喏,他曾經說過想做正經生意,你馬上幫我查一查,搞搞他就是了!」

三七七

五福園辦公大廳里。

五福園辦公大廳里的同事們,怔怔地望着劉偉江收拾東西,往兩個紙箱裡裝。

一會兒後,他收拾完了提起兩個紙箱欲走,可兩個紙箱沉甸甸地看樣子很重,他一搖一擺地晃得很吃力。

一個同事見狀,忙走過來,想幫他。

劉偉江沒聲好氣地:「算了吧老兄,五福園裡哪有我提着拿不走的東西……」

同事見好心無好報,也極不高興起來:「喂,劉偉江,好歹也跟你同事一場,現在辭了職,是不是另攀上高枝了,說話這麼戧人?」

劉偉江:「是啊,我劉偉江不會一輩子倒霉,天無絕人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同事聽不懂劉偉江的暗語,鄙夷地瞥着他走出去的背影:「你劉偉江能柳暗花明個屁!還不是眼看五福園沒希望,想早點溜!」

劉偉江聽到了這句話,回過頭:「對,吳總也不過是個孬種,拯救不了五福園,我勸你們早點散夥吧!」說完,提着紙箱一拐一拐地走出去。

這時,吳佩雲和羅錦文正好從門外進來。在門口與他相撞。

劉偉江虛情假笑地一笑:「吳主任,羅科長,拜拜啦!」

吳佩雲和羅錦文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地橫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劉偉江下了樓,不見了。

同事們見羅錦文和吳佩雲進來,一齊圍了過來,爭着問話。

「查了這麼久,怎麼樣了?我們大家都心急得要命!你看今天劉偉江捲鋪蓋走了,我們也心惶惶了。」

「是不是已經不在查了?不查了也該說一聲,不要老是哄我們開心,叫大家不要先自己沒有信心,要安心工作。」

「對了,照理說,吳總也該將具體情況跟全體職員通報一下,好讓大家心裡有底,卻又不見得你們光明正大,倒是鬼鬼祟祟,跟做賊一樣。喏,就是真的查不出來,五福園眼看就要不存在了,這是事實。管他媽陳榮有沒有問題,反正是他搞垮了五福園。只要吳總一聲號令,大家可以到檢察院去鬧,到公安局去鬧,到市政府去鬧,就是鬧不成,也可以出口怨氣,總比忍氣吞聲要好!」

羅錦文有些窘,沉默着。

吳佩雲卻火氣沖天地嚷了:「你們吵什麼啊,難道吳總不比你們心急?!喏,你們以為靠鬧,就能解決得了問題?要不是事情很複雜,能拖到現在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因為中國的事情太難辦,全中國誰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應該怎麼辦的一些問題,也沒有解決,不應該這樣那樣辦的,卻辦了。如果真叫你們去鬧,有的人又還怕這怕那,躲還來不及。陳榮在的時候,大家都意識到了,為什麼就沒有人敢鬧。馬後炮,誰不會放?」

同事們不響了,紛紛散開。

吳佩雲仿佛氣還沒出夠,胸脯一起一伏,滿臉怒氣未消。

羅錦文安慰地碰了她一下,對她使眼色。

三七八

吳江的辦公室里。

辦公室里,吳江和羅錦文、吳佩雲都苦着臉坐着,氣氛很沉悶。

吳佩雲動了動嘴唇,精神不振地:「吳總,時間已過去了好幾天,一點也得不到黃超的消息。溫江市里,光歌舞廳、夜總會就有二百多家,這樣毫無目的東找西找,顧此失彼,不過只在碰碰運氣,真會是很難的!再說那種地方,開口打聽一個人,人家半天都不給你吐一個字,一千個小心提防你……」

吳江沉鬱地:「對,我們沒幹過警察,沒有找人的經驗,是該總結一下……」

吳佩云:「就是警察找這種人,也得有線人才行!」

羅錦文:「是啊吳總,是不是改變一下方法?」

吳江:「我知道,再這樣找下去,希望很緲茫。我有過想法,可又覺得不一定合適……」

吳佩云:「吳總,頭幾天有人砸酒樓砸歌舞廳,今天那個劉偉江又突然辭職,公司里說什麼的都有,一亂再亂,都快要沉不住氣了……都到了這種時候了,要抓賊就是學做賊,也只好試一試了!」

吳江心情複雜地下了決心:「好吧!」

三七九

洗頭房裡。傍晚。

劉三撂下筷子就換衣服,預備出門。蘇蘇看着他,有點不高興。

「劉三,這幾天你總是一到晚上就說有事要出去,可又不肯告訴我去做什麼事,只說很重要,究竟在搞什麼啊?喏,我是相信你不會再做什麼壞事了,可還是替你很擔心的!」

劉三:「好啦好啦,到時候我說給你聽就是了。喏,總之呢,我這個人什麼世面沒見過?不會出什麼事,你盡可放心好了!」

「劉三……」蘇蘇還想說什麼,劉三也不見了。

三八O

羅中紅家。傍晚。

羅中紅坐在客廳里打完一個電話,撂下話筒的時候,羅錦文背着包從房間裡出來。

羅中紅見狀:「阿文,你又要出去?」

羅錦文:「是啊大哥,這幾天公司里挺忙的,需要加夜班。」

羅中紅站起來,迎着羅錦文走來:「阿文,其實你並沒有在公司里加夜班,是不是?」

羅錦文微微一愣:「對不起大哥!」

羅中紅:「你是我的妹妹,我一直都在關心你,過去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會一樣關心你!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麼原因才不肯告訴大哥,可大哥呢,心裡老是放不下,怕你出什麼事。」

羅錦文:「大哥,我知道你疼我,可我不會有事的。」

羅中紅:「我以為你們吳總查陳榮那件事追了這麼久,在現實面前會急流勇退,會心灰意冷,結果讓我出乎意料地固執……阿文,大哥是警察,清楚有些事情不能過於強求,強求了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你是我妹妹,我不得不這樣勸你。」

羅錦文:「大哥,你是因為我每天晚上都出去,很晚才回來?沒有什麼嘛,其實,我是和朋友聊聊天,喝茶,唱歌,跳舞,所以才這樣。」

羅中紅走近,手按在羅錦文的肩上,關切地:「你用不着瞞大哥,我感覺得出,你不肯聽我勸?」

羅錦文歉歉地:「沒有啦!你是好警察,我只不過想做個良好公民。」

羅中紅:「可大哥不希望你有事!」

羅錦文委婉地:「小偷大偷怕警察,壞人總是怕好人嘛!」

羅中紅搖搖頭:「阿文,你喜歡做的事,大哥從來沒反對過,不管你是對還是錯。只要能使你開心,大哥可以什麼都不管。你當初去了五福園,大哥後來才知道你在幫吳江調查陳榮有沒有假公借私的事情,不也沒有阻止你。為什麼呢,也是不想惹你不開心。大哥以為這件事情,你們吳總到頭來會知難而退,意料不到的是你們吳總窮追不捨,還能進展到有材料向公安控告這一步。按理說,你們吳總能做到這一步,已相當不容易,該心滿意足了。可我感覺你現在一天到晚出去忙,肯定是想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大哥就不能不自私起來,要阻止你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再糾纏下去,那個徐希會坐不住。大哥認識陳榮,他膽小怕事,不敢對我的妹妹怎麼樣。可那個徐希膽大妄為,會把大哥不放在眼,說不定市裡的大官都怕他三分。阿文,你要跟着踩蛇尾巴,掉過頭來咬人,大哥都罩有住你!」

羅錦文沉默了一下:「我自己小心點,就行了。」

羅中紅又搖頭:「事到臨頭,你小心也沒有用,你知不知道?」

羅錦文:「大哥,既然你從來不反對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這一次也不要阻止我,好不好?」

羅中紅:「阿文,既然大哥疼你,就更不希望你有意外。你知不知道大哥為什麼會這樣疼你?這不光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需要我照顧。還因為你對大哥從來沒有戒心,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都肯跟大哥說,就是罵了大哥也會說對不起。你也很關心大哥,假如今天突然下起雨來,你心裡就會牽掛大哥有沒有帶傘帶雨衣,怕讓雨淋了。大哥有責任照顧好你這麼好的妹妹,大哥自己可以在所不惜。大哥結過兩次婚,結果又離了,就因為比不上有你對大哥好。」

羅錦文嗔怪地:「大哥,你真羅嗦!喏,我向你保證我不出事,總行了吧?」

羅中紅見妹妹這麼固執,只好沉默。

羅錦文想起了什麼:「對了大哥,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羅中紅精神不振地:「什麼事,你說好了。」

羅錦文:「你查到五福園搗亂的人了沒有?」

羅中紅:「……我還在查。」

羅錦文:「我倒是聽人反應,那是五福園的前任經理陳榮的妻弟於流找人幹的。」

羅中紅佯裝吃驚地:「那我馬上調查一下,如果證據確鑿,把他抓來就是。」

羅錦文察覺到了什麼:「大哥,你是怎麼回事啊,看你心神不定,又心不在焉,是不是勸不了我,就不高興了?」不等羅中紅有什麼反應,馬上又說,「好了,我走了!」

羅中紅心情複雜地目送羅錦文開門離家。

三八一

吳佩雲的房間裡。夜。

吳佩雲正在濃妝艷抹。她戴着假髮,穿着領口開得很低沒有袖子的那種裙子,努力將自己裝扮成一個妖艷女郎的模樣。

敲門聲傳來。

她跑過去開了門:「來了,來了!」

站在門外的羅錦文,一見到吳佩雲的這副模樣,不由大呼小叫:

「喂,你真的像個雞婆了哇!我都差點要認不出來了!」

吳佩雲一把拖她進來:「別羅嗦了,還不快點進來,喏,我將行頭都給你準備了,說不定你比我還雞婆呢!」

羅錦文:「為什麼呀?」

吳佩云:「因為你比我溫柔比我漂亮!」

羅錦文抓過假頭髮看着,神色有些猶豫:「佩雲,要是打扮成這樣子,我有點走不出去……」

吳佩雲不高興地:「你說什麼啊?喏,這是神聖的使命,由不得你打退堂鼓!喂,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羅錦文無奈地動手裝扮着,嘴裡嘟噥:「我那大哥拖住我嘰嘰咕咕了好一會兒,所以來晚了。」

吳佩云:「嘀咕什麼了?」

羅錦文:「擔心我啦!怕我跟着吳總窮追不捨,會遭人報復。」

吳佩云:「你將我們扮雞婆找黃超的事,泄露給大哥了?」

羅錦文:「沒有。他是搞公安的,會感覺出來,不是在做簡單的事。」

吳佩云:「錦文,你大哥真的很疼你?」

羅錦文:「當然啦!他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吳佩云:「所以連你進五福園,幫吳總查陳榮,也不反對?」

羅錦文:「只要我開心,不管我是對還是錯,他都不會反對。喂,你幹嗎這樣問?」

吳佩雲掩飾地:「哦,我是嫉妒你有這麼疼你的大哥……」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很快裝扮好了。臨出門時,吳佩雲有點不放心地檢查着羅錦文的裝束:「喏,要是有權有勢的人,想害一個人,沒證據也不要緊,想抓誰就抓誰。誰像我們,正正噹噹找個嫌疑人,還得扮成雞婆。要說給人家聽。還以為天方夜潭!」

三八二

樓下。夜。

羅錦文和吳佩雲下了樓,從陰暗的樓道里出來時,乍一看,經過裝扮的她倆,儼然成了低檔歌舞廳,夜總會或者偏靜街頭、角落裡轉悠的那種賣弄風騷、勾三搭四的俗不可耐的女郎模樣。

不過,羅錦文仍顯得極不自在,走起路來連手腳都放不開來。

吳佩雲不滿意地:「喂,你幹嗎像雜技團走鋼絲一樣?」

羅錦文囁嚅着:「我又沒做過小太妹,當然不自在了!」

吳佩雲有些不耐煩:「好了好了,等到了那種場合模仿模仿不就行了。」

三八三

街邊。夜。

她倆走出了住宅區,來到街頭等車時,有個騎車的男人擦肩而過了又返回來。

男人隱晦地:「喂,要不要找男人陪陪?」

吳佩雲張口罵:「你想吃葷啊,找你媽!」

男人懶臉不走:「幹嗎這麼凶啊?兩個一起上,價錢好商量……」

這時,正好有輛的士過來,她倆倉惶地攔上的士逃開了。

三八四

熱鬧非凡的大街上。夜。

大街兩旁璀璨繽紛。

的士匯在車流中行馳。

車裡,羅錦文誠惶誠恐地:「你看剛剛出門,就有人盯了……」

吳佩去不在乎:「你慌什麼慌,這不正好說明我倆扮得真像那類人了!」

司機聽到了她倆的議論,回了一下頭:「喂,你們是警察啊,扮成雞婆?」

吳佩雲掩飾地:「不是,我們是頭一天出來混飯吃。」

的士載着她倆向璀璨繽紛的街上馳去。

吳佩雲遠遠望見了一家夜總會那閃爍着迷人光彩的招牌,就招呼司機:「喂,司機,你在前面那家夜總會的門口停一下。」

話音剛落,就到了,的士停了下來。

「錦文,我就這一家了。」吳佩雲說着,又跟司機打招呼:「司機,你將這位小姐送到別的歌舞廳去。」說完,她下車。

還坐車內的羅錦文有些忐忑不安,望着窗外的吳佩雲扭扭捏捏地向夜總會的門裡走進去……

三八五

低檔夜總會裡。夜。

吳佩雲臉上裝出不知廉恥的那種笑,一走進夜總會裡,就「嘿嘿嘿」地與陌生的人亂招呼,弄得人們莫名其妙地打量她。

吳佩雲有口無心地亂打招呼的同時,雙眼不忘探照燈似地左顧右盼,當發現有一個精瘦的男人單獨在一個角落裡坐着時,就一陣風地飄了過去。

吳佩云:「老闆,你好啊!」貼着他坐下。

瘦男人色迷迷地看着她:「你是新來的,怎麼沒見過?」

吳佩雲裝出羞答答地:「怎麼會呢,我可是經常見到你的,這是因為你們男人玩過了就忘了。」

瘦男人:「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姐,我可是過目不忘,還會愛死你!」

吳佩云:「是嗎?歡場無真情呀,我可從來沒撞上過。喏,有個叫黃超的老闆,他也說愛死我,誰知道他見一個愛一個,對哪個女孩子都說愛死你!」

瘦男人:「你說黃超?」

吳佩云:「是啊,他就騙過我。」

瘦男人隨即朝深處喊:「黃超,你過來一下!」

一會兒後,一個胖乎乎的男人摟着位小姐一同過來。

胖男人滿臉不高興:「什麼事啊,大呼小叫?」

瘦男人推了推吳佩雲,對胖男人說:「喏,這位小姐說你愛死她,又撇下她不管了。」

胖男人怔怔地看着吳佩云:「小姐,你搞錯了吧,我是叫黃超,可從沒玩過你啊!」

吳佩雲尷尬地:「對不起,你不是我說的那個黃超……」

胖男人身邊的小姐插了嘴:「喂,來這裡玩的有好幾個黃超……有一個是開車行的,有一個是賣肉的,一個是當官的,你說的到底是哪一個?」

吳佩去:「對不起,哪一個也不是!」說着,站起來欲走。

瘦男人攔住她:「你來了幹嗎走,跟誰玩,還不是一個樣?」

吳佩雲挽開他的手:「不行啊,我不能容忍他騙我!」

瘦男人目送吳佩雲逃走,一臉鄙夷地罵:「神經病!」

三八六

另一家低檔歌舞廳內,羅錦文畏畏縮縮地走進來,不知往哪裡站,也不知往哪裡坐。她覺得自己穿着這麼一身袒胸露臂的艷服,由衷地不自在。

站在吧檯里的舞廳老闆眼尖,見狀,忙離開吧檯,在背後喊她:「喂,小姐!」

羅錦文嚇了一大跳,驚得舌頭打卷:「你……你叫我啊?」

老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羅錦文一番:「小姐,你還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

羅錦文:「是……是!」

老闆寬慰她:「這沒關係,一回生二回熟,你等等,我叫人來教你入行就是了。」

羅錦文:「哦。」

老闆走向倚在吧檯上的一個小姐,指着羅錦文對她說:「喏,那個是新來的,你去調教調教。模樣不錯,一定是棵搖錢樹!」

吧檯上的小姐走過來,親熱地:「你用不着緊張,坐呀!」

三八七

散座上。

羅錦文勉強地笑了下,拘謹地坐下。

小姐注意着羅錦文:「喂,你幹嗎這麼不自在啊?」

羅錦文用手胡亂地比劃着,不知如何解釋。

小姐很明白羅錦文的意思:「這有什麼啊,做小姐這一行,是應該穿得露一點,那樣客人才會一眼就看上你。喏,看年齡你不會比我小,起碼也得有二十五、六歲,我才二十歲,你還這麼怕羞……」

羅錦文急中生智地:「我剛從鄉下來,沒見過世面。對了,來這裡的老闆很多嗎?」

小姐:「當然很多羅!喏,只要你生意會做,一個晚上賺個一千兩千不成問題。」

羅錦文:「來這裡的,有沒有一個叫做黃超的老闆?」

小姐警覺地瞪着羅錦文:「喂,你到底是來做小姐還是找人啊?」又想了想,一把扯下了羅錦文頭髮的假髮套,「怪不得有點面熟,頭幾天就看你來過舞廳,問這問那,現在你化了妝,就以為認不出來了?」

「不是啊,你要末看錯人了!」羅錦文見露了餡,忙站起欲逃。

小姐手疾眼快地拖住她,邊朝吧檯那邊叫了起來:「老闆!」

老闆聞聲奔了過來:「什麼事啊?」

小姐抖着手裡的假髮套,指着羅錦文:「喏,我不說你也明白了……」

老闆掄手就甩了羅錦文一巴掌,打得她一個趑趔仄在沙發上。他又老鷹抓小雞似的撲過來抓住羅錦文的頭髮拎起來:「你說,到底想幹什麼?」

羅錦文驚恐萬分地:「我……」

老闆戳着羅錦文的鼻子:「喏,我告訴你,你就是警察我也不會怕你,這家舞廳的老大就是警察!」

羅錦文:「我……我不是警察。」

老闆:「好啊,你既然不是警察,那你現在就先讓我玩個痛快,再跟你算帳!」說罷,他就動手想扯羅錦文的裙子。

「老闆!」冷不防地身後傳來一聲叫。

老闆住了手,迴轉頭,才知是阿玲叫他。

他沒聲好氣地:「你叫什麼啊叫?」

阿玲眉頭一揚:「你放開她再說!」

老闆想了想,鬆開了手。

阿玲親熱地拉起羅錦文:「錦文,你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

羅錦文用驚奇而又陌生的目光打量了一眼阿玲,馬上又掩飾地:「你看錯人了,我不叫錦文!」說罷,掙開手,逃出了舞廳。

老闆看着羅錦文離開後,收回目光,對着阿玲:「她是你什麼人?」

阿玲:「喏,好在我進來撞上,你才沒鑄成大錯。你的舞廳老大,就是她大哥,你知不知道?她不認得我,我可認識她。」

老闆心有餘悸地撓起了頭髮。

阿玲:「對了,她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老闆沒聲好氣地:「差點大水沖了龍王廟,還有什麼好問,不說啦!」

阿玲轉臉問吧檯過來的小姐:「喂,剛才那個小姐究竟來干做什麼?」

小姐:「你看她穿得那麼露,又不是警察,當然是做雞啦!」

阿玲百思不解地想了起來……

三八八

的士高舞廳里。夜。

煙霧繚繞,燈光光怪陸離的的士高舞廳里,成群的男男女女跟着節奏猛烈的舞曲瘋狂而又放縱地蹦啊扭的……

劉三在一個矮個小青年的陪同下,從門口走了進來。

矮個子挪椅子讓劉三在散座上坐了,並招呼女服務端啤酒過來,然後步入舞池,將一個剃光頭的人叫了過來。

矮個子示意了一下劉三,對光頭說:「光頭,認識一下三哥。」

光頭對着劉三,恭維地:「三哥!」

劉三端起啤酒杯一揚:「坐,喝啤酒!」

光頭受寵若驚地喝了口啤酒:「對了三哥,你找小弟有什麼事啊?」

劉三看着酒杯:「幫我找個人?」

光頭驕氣十足地:「三哥,就那麼點小事,包我身上好了。在溫江市,別說找個把人,就是地底下藏有多少只耗子,我也翻得出來!」

矮個子拍了一下光頭的頭:「喂,在我們三哥面前,你也好意思氣大如牛!喏,要是牛皮吹破了,當心我揍扁你!」

光頭不服氣地:「我哪有啊,別的本事沒有,找個人還在行。」

光頭和矮個子你一拳我一掌地取鬧了一會兒。

光頭:「對了三哥,你要找什麼樣的人?」

劉三:「這個人叫黃超,原來是發達公司的老闆,現在吸了毒,不知道他躲在哪?」

光頭:「他跟你有仇?」

矮個子又拍着光頭的頭:「喂,是叫你找人就找人,幹嗎問那麼多?」

光頭臉有難色地看着劉三:「三哥,不瞞你說,要找這麼個人比什麼都難!」

矮個子:「你也吸毒,所以才找你啦!喏,你難找也得找!……」

劉三用手一擋,不讓矮個再說下去,然後滿懷寄託地將手拍在光頭的肩上:「光頭,我希望你幫我這個忙,而且一定得替我找出來,越快越好!」說完,又端起杯敬了光頭一下。

光頭相對着喝乾了杯中酒,低頭想了想,沉重其事地:「好吧三哥,既然你這麼看得起小弟,我一定儘快幫你找出那個黃超,你放心!」

劉三站起來,從自己袋裡取出一張老人頭大票壓在桌上,對着矮個子和光頭:「你倆再坐着聊聊喝喝酒,我有事先走了。」

矮個子和光頭目送劉三離開。

光頭心有疑慮地:「喂,你不說三哥早就收山了,怎還會顧着這種事?」

矮個子:「我也不知道,喏,反正他很講義氣,也許是幫什麼人吧……」

三八九

街上。夜。

一輛轎車馳來。

車裡,司機側臉看一下楊榮軍:「楊局,直接送你回家?」

楊榮軍點點頭:「嗯。」

司機撥動方向盤,將車開進一條不起眼的街道里。

三九O

不起眼的街上,燈光錯暗。

一家低檔舞廳出現在了眼前。

這家舞廳如同什麼作坊似的,掛着一串鬼火一般的彩燈,一塊粗製爛造的招牌,隱現「如意舞廳」幾個字。

吳江從裡面走出來。

轎車從拐角馳出來,雪亮的車燈將吳江照得一清二楚。

楊榮軍不由一驚,忙對司機說:「停車!」

司機動作迅速地忙將車停了下來。

吳江並沒有發現楊榮軍。因楊榮軍坐在轎車裡。他看也不看停着的轎車一眼,從車燈的前方欲穿過街道走向街的對面。

楊榮軍將頭探出了車窗,叫了起來:「吳江!」

吳江聽見了喊聲,停了下來,往轎車這邊望過來。

楊榮軍見吳江停下了,就催促司機:「你把車開過去,讓他上車。」說完,又將頭探出了窗外。

司機聽到了吩咐,緩緩地把車子開到了吳江的身邊。

吳江見是楊榮軍,剛想說什麼。楊榮軍就擺着手:「別說了,上車!」見吳江上了車,又對司機說,「你不用送我回家了,找個茶樓。」

司機把車子在原地掉了頭,將楊榮軍和吳江一直送到一家茶樓門口才停下。

三九一

茶樓里,楊榮軍未坐穩,就衝着吳江一臉疑慮地問:「你怎麼去那種地方?」

吳江面對着楊榮軍卻垂着頭,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楊榮軍氣急地:「喏,這些天,你也不來向我們匯報情況了,我就是打電話叫你也不來,為什麼?」

吳江調侃地:「……因為我沒有什麼可以向你匯報,匯報了,反而使你更加失望。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你那天說過,由衷感到憑我們那點救世心懷,改變不了現實。」

楊榮軍:「所以你覺得沒什麼好跟我講了?」

吳江不想解釋,沉默着。

三九二

吳江家。蘭蘭的小房間裡。深夜。

一陣咳嗽聲傳來。

只見獨自躺在床上的蘭蘭,不停地咳嗽着,很厲害的樣子。

床頭的小鬧鐘的時針已指向深夜十點多鐘。

蘭蘭咳嗽的時候,用小手摁在腦額上,邊自語:「怎麼這麼燙啊,爸爸又不回來!」想了想,她從床上下來,跑進客廳里去打電話。

蘭蘭:「餵……媽媽,我是蘭蘭……」又不停止地咳嗽。

三九三

玉梅的房間。深夜。

床上,玉梅一臉焦急而又擔憂地接着蘭蘭打的電話。

她的邊上躺着張製片。

玉梅:「蘭蘭,你是不是感冒了,咳嗽得這麼厲害?」

蘭蘭的畫外音:「是啊,我的臉還好燙!」

玉梅:「你爸爸呢?」

蘭蘭的畫外音:「還沒有回來。」

玉梅:「行啦,你等着,我馬上就趕來!」說完,她撂下話筒,就下床穿衣。

張製片被吵醒了,滿臉不高興地爬起來靠着床頭,點上支煙抽起來,翁聲翁氣地:「你趕去幹什麼啊?」

玉梅:「送蘭蘭去醫院!」

張製片:「唉,說好一人一個月,他當爸爸的不知道關心自己的女兒,你急什麼?」

玉梅沒聲好氣地:「蘭蘭不是你的女兒,當然會這麼說了!」

玉梅三下兩下穿好衣褲,拔腿出了房間。

三九四

別墅樓的車庫。深夜。

玉梅跑進車庫,開了車出來。

轎車馳離了別墅樓……

(第十二集完)

大型歷史故事劇《血淚春秋》\\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一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二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三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四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五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六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七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八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九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十集\\編劇:陸秀雅

22集電視連續劇《舉報者》第十一集\\編劇:陸秀雅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4-14 16:04:44

文章我看過,感覺說的挺對的,有問題的話可以多去看看

頭像
2024-02-20 14:02:19

如果發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

頭像
2023-10-23 04:10:25

如果發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

頭像
2023-08-17 12:08:19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添加導師LINE:jaqg

獲取更多愛情挽回攻略 婚姻修復技巧 戀愛脫單幹貨

發表評論 (已有4條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