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我想用正確的方式來愛你》為什麼 一枝獨秀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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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丁香

德語也有二十六個字母,只有一個與英語不同。很多人以為有了英語的基礎,德語入門很簡單,可是想深入學習就難了,德語的語法比英語要複雜,除了人稱、人格、人數的變化外,還有陰陽性的變化。德語中有一個音是彈舌音,北方人還好點,南方人簡直就不知怎麼使喚舌頭。教德語的老師是個外教,一會兒說德語,一會兒說英語,一節課下來,一個個都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言情小說《我想用正確的方式來愛你》為什麼 一枝獨秀到如今?

山胖連汽車也不想畫了,和明靚窩在階梯教室,讓她給他做輔導,報酬是給iPhone買個殼。

明靚對iPhone太珍惜了,打個電話都是一臉心疼的樣子。

明靚拿着書,不以為然地道:「你不用擔心啦,會瘦的。德語的規則很清楚,不像英語那麼靈活,死記硬背就可以了。開頭有點不適應,後面很容易就能熟練運用了。」

山胖憤怒地道:「那是對你而言,我是四川人,學普通話都要了我半條命,現在還學什麼德語。」

明靚無情地道:「這好像是你自己選擇的吧!」

山胖趴在桌上做哭泣狀:「我能換個專業嗎?」

「好像可以,年級前三名就行。」

山胖掙扎了兩下,不動了,上學期他的成績和明靚差不多,各門功課都是低空飛過,差一點點就要補考了。

階梯教室里人少得可憐,明靚和山胖又坐在角落裡,但明靚還是不放心地又掃視了一周,確定非常安全後,戳了戳山胖肉肉的胳膊:「喂,山胖,你吻過女生嗎?」

山胖轉過身來,小眼睛亮閃閃的,明靚以為肯定是個否定的答案,沒想到山胖點了點頭:「吻過!」

明靚都結巴了:「真、真的呀,那、那是個什麼樣的女生?」

「是我高中時的學習委員,不算漂亮,但很耐看。我們一塊坐車去參加競賽,她和我坐一排,大概因為緊張,夜裡沒睡好。車子一晃一晃的,她沒撐住,就睡着了。她睡覺很奇特,邊睡邊擠着我。我沒想占她的便宜,都貼到邊上了,她還過來,還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側頭,她的鼻息熱乎乎地朝我噴過來,她的嘴半張着,小虎牙都露出來了,我突然覺得她很可愛,頭腦一熱,就……吻了她,然後……」

「她給了你一巴掌?」

「她哭了,說一朵鮮花……」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一朵鮮花被頭肥豬給啃了。」

明靚捂着嘴大笑:「那她要你負責沒?」

山胖兩手托着下巴,嘴角耷拉着:「她沒給我機會。從那以後,我就挺怕女生的,覺得她們是個隱形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了。」

明靚笑得肚子痛:「誰讓你殺傷力那麼強,都沒鋪墊,上來就吻,人家女生還覺得你可怕呢!」

山胖嘿嘿地笑了:「那我以後得改,要循序漸進。你呢,被誰吻了,是嚴浩,還是顏浩?」

「和顏浩有啥關係?」明靚還挺納悶,話一出口,才發覺山胖玩了一招聲東擊西。她的答案好像嚴浩吻她是天經地義的,其實嚴格來講那不叫吻吧!

山胖擠眉弄眼:「我就知道是嚴浩學長,瞧你這兩天跟丟了魂一樣。不過顏浩學長和你是什麼關係,他天天給你發短信呢!那天你去洗手間,iPhone響了下,我湊過去一看見他發的什麼『盈妹,今天又有個女生給我寫情書了,你說我是看呢,還是扔呢?』」

明靚沒好氣地道:「他就是一個神經病。」

「我覺得你要離他遠點,他挺危險的。」山胖有點擔心。

明靚冷笑,顏浩都是她的手下敗將了,沒什麼可懼的。

櫻花湖畔的櫻花仿佛是一夜之間盛放的。京大的櫻花有兩種,一種像柳枝般,一枝枝垂在湖上,花是粉紅色的,從近處看,枝頭上綴着的確實是一朵朵小櫻花,但從遠處看,櫻花在爛漫的春光下則像一落千丈的粉色瀑布。另一種是秀氣型的,一枝枝舒展着,花色淡淡的,有種虛幻縹緲的感覺。

花開最艷的那幾天,明靚覺得京大的學生瘋了,就連在睡夢中,都像是能聞到櫻花的香氣。那種花團錦簇、紛紛爭艷的姿態開始是驚艷,看久了,就有些讓人沉重得透不過氣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審美疲勞。

櫻花開了後,海棠緊接着也開了,梧桐和白楊都生出了新葉,金桂也換了新裝。紫藤在花架上掛了一串又一串,薔薇爬了滿牆。北京雖然還時不時地沙土飛揚,嚴重的時候,天色昏黃,但時節的腳步一點也不慢。

大概是被春意感染了,這周的班會主題是:春遊。大伙兒想去郊區的一個小山村,那兒在清朝時出過幾位舉人,後來沒落了,村民生活得很平靜。有天,一檔親子綜藝節目去那兒拍攝,在電視上播放後,那個村莊火了,現在已是北京很受歡迎的旅遊景點。班會上大夥討論具體事項時,明靚出去了一下,回來打開面前原先看的一本雜誌,裡面夾了張字條:我們和好吧,春遊時,我和你坐一塊兒。

她抬起頭,斜對面坐的是高小青,淡淡地朝她睇了一眼。

如果明靚沒有看錯,那一眼依然是高傲的。明靚合上小說,抿嘴一笑。女生們常玩的小伎倆,暗地裡給你張求和好的字條,你信以為真,上前與她說話,落在別人眼裡卻是你主動求和,她自然占了上風。

明靚不記得和高小青鬧掰過,所以也不存在和好一說,她也無意在高小青面前占上風或落下風。班會結束,她像批閱似的在字條上留下一個字「好」,然後就丟在了課桌上。

周六,班裡租了輛旅遊大巴,上午七點從校門出發。山胖沒有去,他說他暈車,那是藉口。他的內心其實很驕傲,這種大巴座位較小,他的體形只能坐副駕駛座,有誰會體貼他呢?不去也好!

明靚上車時,已經來了一大半同學。高小青也到了,帶着一本素描本,和一個女生坐在一塊,有說有笑。明靚從她身邊走過,她像是沒看到。明靚偷笑,和一個男生坐在一排。

男生叫董冬,是個攝影愛好者,拿着一部相機,什麼都拍。胡雅蘭也沒有來,說是身體不適。明靚猜測,她應該是在陪着胡雅竹。

胡雅竹心情不好,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好像她還是那麼自信、倨傲,美得一點也不打折。

前天,顏浩發給明靚的短信是:盈妹,我和胡雅竹分手了,你的機會來嘍!明靚差點穿過屏幕,給他來一記降龍十八掌。

大巴行駛了兩個半小時,到達了小山村。山村被綻放的桃花、梨花包圍着,小河邊楊柳依依,菜園的柵欄上攀爬着粉色的牽牛花。蠶豆也開花了,紅白相間的小花朵隱在肥碩的枝葉間,很是嬌羞。山坡上,半百的女人趕着羊群經過,她的身後錯落着一幢幢青磚黑瓦的農家小院,遠處,金黃的油菜花開得熱烈。

山村不大,景點很少,班長和團支書讓大伙兒按座分組行動,下午四點集合。明靚和董冬成了一組,董冬相機按個不停,嘴上不停地說:「我果真還是喜歡小清新啊!」

明靚俯身摘了一朵紫色的小草花,四下看了看,山上的林子裡像是有座廟宇:「董冬,我們去那裡看看吧!」

董冬豎起手指,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忙捂住嘴。

「是不是很美?」董冬激動地看着自己的相機鏡頭。鏡頭裡,高小青坐在山坡上,攤開素描本,正對着山下的村莊描繪着。坡上風很大,吹亂了她的髮絲。她畫得太專注,都沒察覺。

「你喜歡她?」明靚小聲地問。

董冬來了個九連拍,坦然地點點頭:「嗯,單相思,她有喜歡的人了。替我保密,這幾張我要留着做紀念。」

明靚再次看了看高小青,她除了在教室就是在圖書館,身邊似乎沒見過有男生出現:「她喜歡誰?」

董冬聳聳肩,向山上走去:「肯定是比我好的男生嘍!」

廟宇很破舊了,沒有香火的痕跡,斷壁殘垣,勉強能讓村民們躲躲雨。明靚與董冬轉了一圈,俯瞰了一下山下的景致,摘了幾片樹葉就下山了。

午餐大家自備,席地而坐,曬着太陽,吹着山風,春光慵懶而悠長。高小青把素描本給大家傳閱,說是隨筆亂畫的,那神情卻是自信滿滿。明靚也看了,確實畫得很不錯,特別是幾棵草本花卉,如果再加點色彩,非常傳神。

「高小青,學什麼德語啊,你應該去學繪畫,以後成為我們大陸的幾米。」團支書夸道。

班長捅了團支書一胳膊:「人家高小青成績那麼好,以後一定大有出息的,這畫畫只會拿來陶冶情操,增加生活樂趣。對了,高小青,畢業後你想去哪座城市?」

「滬城。」高小青回答得理所當然。

幾個同學啊了一聲:「滬城的生活成本很高呢!」

團支書促狹地擠了擠眼:「怕什麼,找個有本事的男友。」

男生們起鬨:「對哦,就像……」說着紛紛看向明靚,唉,她竟然睡着了。

回來的一路,明靚也是睡過來的。董冬毫不客氣地拍了她好幾張睡顏,笑得齜牙咧嘴。

明靚揉着眼從大巴上下來,很意外地看到陳教授沉着臉朝她招招手。

「陳伯伯好!」明靚感覺到氣氛不對,屏氣凝神,乖乖地跟在陳教授身後。陳教授不說話,時不時射來凌厲的一瞥。

周六晚上的教學樓黑漆漆的,腳步聲在樓道間迴響。

進了辦公室,陳教授打開燈,讓明靚坐下,自己站着:「我聽說你和嚴浩正在交往。」

明靚臉一紅,低頭盯着自己的腳尖,不作聲。

陳教授苦口婆心地道:「嚴浩是我的得意門生,我非常非常欣賞他。伯伯不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但是伯伯希望你把他只當作一位敬慕的學長。」

明靚愕然地看着陳教授。陳教授是個開明的父親,不古板,不守舊,連古梵那樣的都能接納,嚴浩這麼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陳伯伯,嚴學長他和你說什麼了嗎?」她只能如此猜測。

「他在我面前,除了學業,其他一概不提。」陳教授一語雙關,可惜明靚領會不了他的深意,懵懵懂懂地直眨眼。

陳教授嘆了口氣,稍微直白了點:「嚴浩的父母對他的期望很大,他日後有可能會去邊遠地區工作,你願意過去陪他嗎?」

這算什麼期望啊,一般家長的期望就像周小亮對她,在二線城市找個體面的工作,活得輕鬆,薪水高,福利好。

明靚撲哧笑了:「陳伯伯,你想得太遠了吧,我和嚴學長離那一天還隔着五大洲、四大洋。我才大一呢!」

可是嚴浩研二了!陳教授瞧着明靚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真不知說什麼好:「就當伯伯杞人憂天,但伯伯的話你要放在心上。」

明靚重重點頭,一臉嚴肅:「我會天天都背一遍的。」

「你個調皮鬼。」陳教授想自己可能真的多慮了,也許嚴浩僅僅是把明靚當成一個感覺還不錯的學妹,自然照顧多點,其實他們之間根本沒那層意思。你看明靚還是個小孩樣,嚴浩的心思多深沉,有多成熟,他是知道的,這兩人在一起,能聊到一塊?等嚴浩一畢業,兩人自然就疏遠了。他有點後悔今晚的舉動了,可是聽陳靜說起這事時,他當時就坐不住了,平白讓明靚困擾了一下,幸好她沒往心裡去。

陳教授抱歉地摸摸明靚的頭,愛憐地道:「餓了吧,伯伯帶你吃飯去。」

明靚點點頭,拍拍胸口,嬌嗔道:「陳伯伯,你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像個棒打鴛鴦的封建社會裡的大家長。」

「那現在鴛鴦散了嗎?」

「沒,就驚起一群鷗鷺。」說完,明靚咯咯笑了起來。陳教授看着她失笑搖頭,看來他真是小題大做了。

五月的第一周是京大的文化藝術節,每個系都要舉辦這樣那樣的大型活動,最隆重的是五月四號晚上全校的文藝晚會。在陳教授的嚴厲要求下,明靚主動報名在晚會上演奏一曲。為此,她從四月中旬就開始了魔鬼般的練琴。練琴占據了她所有的課後時間,甚至有個周五,她還逃了一節德語課。

嚴浩只要有時間,就過來陪她練習。演出的壓力很大,坐在一邊的嚴浩都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她認真的樣子,他能不知不覺地看很久,不知是他敏感,還是她羞澀了,一吻之後,她好像和他疏遠了。那距離尺子無法則量,只有心能感受到。

一曲彈畢,明靚不是很滿意,拿起筆在曲譜上寫寫畫畫,嘴裡念念叨叨。其實在他聽來,她彈得很不錯了。貝多芬的《田園奏鳴曲》,寫這首曲子時,貝多芬已失聰,醫生建議他減少工作量,多在山林里散步,避免過度用耳。他幽居在海利根斯塔特,每天在田野溪邊漫步,與樹林分享美妙的樂思。

貝多芬不擅長短小精緻的樂曲,但他對音樂的熱情和謹慎,以及獨特的率真,使得這首曲子給人帶來清新獨特的感受。四個樂章結構雖古典,但浪漫之美如細雨潤物,淺草暗長。五月聽這首曲子正合時令。北京的好天氣不多,五月過後,就要進入漫長的桑拿天,所以每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都要珍惜。

「明靚,休息一會兒吧!」嚴浩起身,蓋了琴蓋,她已連續彈了兩個多小時了。

「有些地方還不太熟。」明靚皺着一張臉。

「京大的學生不是音樂比賽的專業評審,你對他們要求低點。」

明靚無助地道:「但也不能太敷衍呀,你覺得好聽嗎?」

嚴浩不出聲,只靜靜地看着她。她最怕嚴浩這樣子,搖搖他的胳膊:「說啊,我知道學長不會騙我的。」

「相信我嗎?」

「嗯,最相信!」

「這首曲子一定可以在晚會上贏得掌聲雷動。」

明靚看着鋼琴:「我覺得還不夠,還要再練。」

她想要打開琴蓋,手才抬起,就被嚴浩握住:「別自己嚇自己,放鬆一點,把表演當成一次享受。」

明靚看着嚴浩,嚴浩看着她。嚴浩的眼神里有一種東西,就好像是給了你一片遼闊的土地,你信馬由韁,不要擔心迷路,不要擔心風雨,盡情馳騁吧,他的視線一定會緊緊地跟隨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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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明靚閉上眼睛,臉頰貼着嚴浩的手背,「我就是有點不安,總覺得會搞砸什麼。」

「砸了又怎麼樣?」

對啊,能怎麼樣呢,最多給大家娛樂一回,多個談資罷了。

不得不說人的直覺有時候很詭異,你擔心什麼就來什麼。

文化節晚會主持人的串聯詞是李怡然寫的,她也是晚會的策劃之一。這算是熟人了,明靚的節目是第八個,候場時,明靚和她說說笑笑,這緩解了明靚的壓力。

明靚的演出服是陳靜幫她選的,白色的小禮服,頭上戴了頂紫玫瑰與滿天星紮成的小花冠,看着很有田園氣息。

她的演出很流暢,幾乎全場的師生都沉浸在豐富有力、技巧卓越的樂曲中,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迴蕩在廣闊的禮堂中。一切如嚴浩所言,片刻安靜後,響起如雷的掌聲。

明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退場後換上便裝,驚訝地看見顏浩拿把吉他斜倚在後台的樑柱上,一副候場的樣子。

「盈妹,我真為你驕傲。」顏浩深情款款。

「哦,謝謝!」明靚摺疊着禮服,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也要表演嗎?」

「我是臨時要求上場的,雖然技法不嫻熟,但我會用心彈的,你也要用心聽!」

「我會洗耳恭聽的。」她敷衍了一下,抬腿準備下台。

顏浩深深地看她一眼,閃過一絲神秘的笑。

大幕徐徐拉開,聚光燈射向中間一張酒吧椅,顏浩拿着吉他,優雅地走上台,台下立刻響起口哨聲和女生的尖叫。

顏浩調了調弦,試着撥了幾個音,拿過一邊的話筒,清清嗓,台下笑聲一片,他說道:「今天我想彈一首老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嗎》,歌曲雖老,但我想賦予它新意。這首歌,我要送給我的未婚妻。」

驚叫聲和笑聲同時響起,正準備出禮堂的明靚驀地站住,心咯噔一下,她慢慢地轉過身。

顏浩用手勢示意大家安靜:「就像一個美麗的傳說,她兩歲時就成了我的未婚妻,如今都過去十七年了,我一直在等她長大。長大後的她清靈秀美,聰慧俏麗,用胸懷包容我的不足和愚蠢,不離不棄地等着走失的我回頭。現在,我為她洗盡鉛華,站在這裡。」

他低啞的嗓音動情地訴說着。音樂響起,曲子注滿了感情,舒緩有致,溫馨親昵,歌聲婉轉悅耳,氣氛煽情得恰到好處,滿堂寧靜,有些女生因為太激動都哭了。

座位上的胡雅竹臉上掠過一絲譏諷,她身邊的胡雅蘭則是寒意凜冽。

明靚仿佛看到眼前升起了一團蘑菇雲,這是傳說中的核彈,幾顆就可以摧毀地球。顏浩淺淺吟唱,唱畢後仍餘音裊裊,忽然指向她的位置:「明靚,Iloveyou!」

蘑菇雲騰空而起,瞬間她已在雲朵之上。她的演奏可以說是成功,但演出還是砸了,砸得很響,都響徹雲霄了。好吧,她承認顏浩是真男人,擲地有聲,言出必行,現在他們真的「不會這樣結束」了。

「哈哈,樂瘋了,他真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那樣表白?」陳靜笑得在沙發上直打滾,「簡直堪比一眾霸道總裁劇呀!」

明靚激烈地抗議:「靜姐,我都到你這兒避難了,你可不可以厚道一點,照顧下我的心情?」她像百米衝刺一般從禮堂落荒而逃,頭都不敢回,也沒敢回宿舍,想來想去,只有陳教授家最安全。

陳靜笑得根本停不下來:「靜姐不是笑你,而是覺得那顏浩挺瘋狂的,京大的文化節晚會啊,他竟然當成是他的個人秀場,哈哈!」

明靚太輕敵了,她耷拉着腦袋:「是呀,論臉皮沒人敢和他比厚,我沒想到他是個睚眥必報的男人,以後要躲遠點。」她羞愧地看向陳教授,「陳伯伯,我又闖禍了,你讓我退學回高中復讀吧!」

「怕了?」陳教授像是心情不壞,嘴角掛着笑,有種「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榮耀感。

「唉,我覺得我像個狐狸精,又是未婚夫,又是男朋友,鬧得滿校風雨,其實我一直想做個低調的學生。」最嚴重的是,他們一個是嚴浩,一個是顏浩,招惹上一個,就夠讓人矚目,她一下招惹了兩個,快成網紅了。這又不是演那種瑪麗蘇劇,很普通的一女孩,精英、王子、學霸什麼的,反正就是各種高富帥,誰見到她都心動,這可能嗎?一個人能有多閃光,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除非她是仙女。可是仙女又不愛高富帥,你看七仙女喜歡的是董永,織女愛的是牛郎,華山聖母看上的是一個採藥的,就連白素貞也只對許仙着迷,他們可都出自清貧人家。現在的編劇誤人子弟啊!

明靚不承認自己是自作自受,覺得罪魁禍首是周小亮和明大鵬。要不是他們,她不會去整顏浩,然後也就牽扯不到嚴浩,她與他們是陌生人、路人,沒任何交集,那樣她會過得非常平靜。不過現在這樣煩惱是多,苦惱也有,可也挺有意思的,比如和嚴學長在一起……唉!

陳靜又笑翻了,就連端着的陳教授也是忍俊不禁:「其實京大的學生都非常有個性,這樣那樣的奇事層出不窮,熱鬧個一兩天,然後大家就都忘了。」

問題是這一兩天怎麼過呀,明靚都快愁白了頭。

陳靜坐近,止住笑,拉過她的手:「盈盈,反過來想,現在京大里不知有多少女生羨慕你呢,顏大帥哥用那種壯舉向你表白,換成別人可能會喜極而泣。」

「靜姐,我是來讀書,不是來修戀愛學分,更不是為了一夜成名。」明靚可憐兮兮的,說不定還有人設賭注,賭嚴浩和顏浩誰最終勝出。

陳教授插話道:「安心讀你的書吧,輔導員不會找你談話,更不會給你壓力,至於同學們的目光,你視而不見好了。」

李怡然不放心,打來電話問明靚可好,話語間夾着笑意。明靚用膝蓋想也知道,李怡然今晚一定會和杜教授好好地拿她開涮,那幫中文系的估計會拿她當下酒菜了。山胖也發來關心的短信,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顏學長很危險吧!只有嚴浩什麼消息也沒有。他是不是很氣她的不檢點?她也很無辜好不好。

明靚欲哭無淚。

嚴浩沒什麼不良嗜好,抽煙、喝酒、泡吧,所有的一切都離他很遠。不必別人約束,他自小就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但今夜,他很想喝點酒、抽根煙。研究生宿舍管理還算松,寢室里大家都會私藏一點煙和酒。他去隔壁宿舍的同學那兒要了瓶酒,上好的葡萄酒,一打開,酒香撲鼻。他找來杯子,倒滿,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燃,白色的煙霧慢慢上升,淡淡的煙草味瞬間充溢着寢室,他笨拙地抽了一口,狠狠地咽下,沒能解悶,卻讓他咳得差點背過氣去。

真是沒用,他不禁自嘲。他掐滅煙,端起酒杯,淺淺地抿着。電腦的音箱循環播放着《KissTheRain》,他聽明靚彈過,清靈的琴音,給人一種唯美浪漫的遐想。他一聽就喜歡上了,以後就養成習慣,每天睡前都聽上一遍。

顏浩沒有回來,是在喝酒慶賀吧,為這一天,他大概準備了很久。他看似給明靚烙了個記號,同時,也是對嚴浩的回擊。

顏浩是個狂傲的人,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何況是被明靚拋棄的羞辱,他咽不下這口氣的。他還是有點被家人寵壞了。

敞開的窗口傳來對面宿舍男聲的吼叫,文化節時,京大內就連一根草都會快樂得想狂叫,而嚴浩總是清冷得如局外人。今晚坐在台下,看着明靚像個發光的星球,別人在為她鼓掌,他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融入了文化節,有參與的衝動。只要有她在,他會喜歡上和她有關的一切。

明靚現在在哪裡呢?看她逃跑時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坐飛船去火星。她沒打電話給他,如果是別的事,他會主動打過去,但這件不行,得她主動打過來。

很多人認為他對一切事的處理都是有條不紊,要麼不做,要做必定穩操勝券。就像篤定他很有原則、很理性,衝動、失控都是和他不搭邊的。以前他也是這樣自以為是,後來他明白了,他是有原則、很理性,但前提是他沒有遇見明靚。

總有這麼一個人會讓你糾結,讓你狼狽,讓你開心,讓你失落,讓你一次次破例,讓你說服自己,別猶豫,別遲疑,遵循內心的感受,任性一次吧!

酒慢慢見底,不知不覺他喝了半瓶,頭腦仍清醒着,思緒紛亂,理不清頭緒,今夜是不能睡了。他無法再待在狹小的空間裡,到洗手間擦了把臉,決定出去走走,手錶上顯示已是半夜兩點。

夜風拂過臉頰,吹走一絲酒意。足球場上、圖書館樓頂,還有人在彈吉他唱情歌,林蔭道上還有一對對的情侶,嚴浩移動步子,不知不覺走到了摘桂樓前。

金桂樹下,有個人影呆呆地站着,不知在看什麼。嚴浩蹙起眉,這個女生有段時間和明靚形影不離,叫啥來着?嚴浩輕摁太陽穴,頭有些暈。

「嚴學長?」高小青可能沒想到會遇見嚴浩,呼吸都好像停滯了。

嚴浩淡淡地點點頭:「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怎麼睡得着呢,」高小青像在夢囈,突然,她渴盼地看着嚴浩,「嚴學長,今天顏學長在晚會上是為了營造氣氛才那樣開玩笑的,還是……那是真的?」

「你問錯人了。」嚴浩抬頭看看宿舍的陽台,「你今晚有看見明靚嗎?」

高小青一臉嫌惡:「她現在不知得意成什麼樣。」

嚴浩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不明白她有哪裡好。」高小青喃喃自語地走了,背影看上去很蕭瑟。

嚴浩悵然地站了一會兒,心中空落落的。

陳教授這次預測錯誤了,顏浩的表白沒有被時光沖淡,而是趨向白熱化了。宣傳欄里貼了封情書,手繪的花卉信箋,很是精緻。那情書是複印版,可見貼的人的決心,你想撕,盡情地撕,人家有的是存貨。信是寫給顏浩的,用詞很深情、肉麻,已是愛得不可自拔,可惜沒署名。不過那筆跡、畫擺在那兒,那就是一個符號,於是京大里很快就掀起了一股尋找符號的熱潮。

有人分析,顏浩是翩翩公子,收情書不稀奇,但之前人家都是冷處理,突然這般高調,無非是向明靚表決心,另外大概是不堪其擾,同時讓其他女生知難而退。

研究生宿舍的管理員大爺也證明,這信隔幾天就來一封,他印象很深,那信封實在是太漂亮。

男生們暗地裡議論,顏浩這事做得不怎樣,不能回應愛,至少該有點憐香惜玉之心。女生們則非常不屑,誰呀,噁心巴拉的,這年代還玩鴻雁傳情?

顏浩不寒而慄。他的記憶力相當好,他記得這封信,明明將它隨手扔進宿舍樓外的垃圾桶里。他不是什麼大明星,但他知道他應該是被人跟蹤了。不會是明靚,明靚是愛搞惡作劇,但不會這般咄咄逼人,不會不給人留餘地。那麼會是誰呢?其實都不需要查找,他心中已有了目標。

他和胡雅竹一共交往了八個月,還沒他追她的時間長呢!有的人就像峭壁上的花,遠遠看去非常美麗,走近了看,發現就那麼一回事。

胡雅竹是漂亮,人也聰明,帶出去很給他長臉。但她的內心非常霸道,性格也強悍,特別表現在對他的控制欲上。他若多看一眼別的女生,她不會對他耍脾氣,只會在他面前裝作無意地談論那位女生,刻薄至極,後來發展成她當眾給那個女生難堪,讓那個女生成為眾人取笑的對象。

他是寒假過後找她分手的,不是因為明靚,而是他吃不消了。他想要是有天和她結婚了,她會不會弄把貞節鎖給他套上。這不是說笑,極有可能。

胡雅竹第一反應是責問:「你有了新女朋友?」

他敷衍地道:「沒,我有婚約。」

得知他的未婚妻是明靚,胡雅竹冷冷一笑:「你懶得連藉口都不想找嗎!」

他說:「這是真的。」

胡雅竹說:「真的又怎樣,難道你會娶她?我百分百確定你和我分手是為了一個女人,但絕對不會是明靚。」

他聳聳肩,一句話也不願多說。胡雅竹驕傲地看着他,說:「分吧,誰沒有誰還不是一樣過,一天又不會多出一個小時。」

他很詫異她的雲淡風輕,這很不像她的作風。

他對她還是挺了解的。那天明靚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說「大嫂要代表月亮滅了你」,他知道胡雅竹又要作了,但只是一笑而過。他這一陣很安分,沒招惹誰,除了明靚。

他錯估了胡雅竹的歇斯底里。

顏浩快瘋了,殺胡雅竹的心都有了。他找到胡雅竹,她理直氣壯地道:「對,是我貼的。你在晚會上來那一出,是想拿明靚來阻礙我的視線,你的真實目的是要保護那個寫信給你的人。」

顏浩厲聲道:「我不是保護她,我是尊重她。她並沒有做錯,也沒有打擾我的生活。」

「但是你傷害了我。」胡雅竹紅了眼。

「那你沖我來呀,她是無辜的。」

「你心疼了?」胡雅竹冷笑。

顏浩也許不夠專一,但他為人處事,向來有禮有節,很多時候,可以說是溫柔。是不是這樣別人就以為他說不了重話、做不了狠事?

「胡雅竹,我是交過不少女朋友,對於她們愛過我,我感激並榮幸着,而與你的交往,我後悔我曾經接受並付出。我和你分手,是的,婚約是個藉口,其實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厭煩你了,厭煩你的狠毒,厭煩你的勢利,厭煩你的做作,厭煩你的自作聰明,厭煩……」

胡雅竹舉起手,對着顏浩的臉就是一巴掌。顏浩沒有躲,也沒還手,只是很平靜地說道:「去宣傳欄把信撕了,戲該落幕了。」

「顏浩,你會有報應的。」胡雅竹整個人都在抖。

「你也會有的。」顏浩走得頭也不回。

明靚是在傍晚看到那封情書的,第一眼覺得似曾相識,再看一眼,她忙捂住嘴巴,把震驚吞進肚裡。

董冬也在看,還用手機拍了下來,對明靚笑了笑:「她原來喜歡這個人,你介意嗎?」然後他又說道,「怪不得我對她有親切感,我倆有相同的氣場,都是單戀。」

「別說了,你把信撕下來。」明靚催促道。

董冬細細地又看了一遍,撕下,再一點點撕碎:「她的文采真不錯,是不是?」

明靚張張嘴巴,想說點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第一堂是德語課,外教點名,高小青沒到。幾個女生擠眉弄眼,頭挨着頭,竊竊私語。胡雅蘭低着頭,嘴角噙着一絲神秘的笑意。明靚坐在最後一排,她能感覺到不少目光的掃視。她在想這是打翻了哪個潘多拉盒子,把簡單的生活過得這樣複雜化?

第二堂是思修課,在另一幢教學樓,明靚夾着書本,魂不守舍地和山胖晃悠着向教室走。進教室前,她突然接到李怡然的電話:「明靚,你快來我們寢室!」

「怎麼了?」明靚莫名地頭皮一麻。

李怡然的聲音在哆嗦:「高小青……她割腕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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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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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8 02:02:40

挽回一段感情就是挽救一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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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18:02:32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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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3 11:02:22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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