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碧薇：不滿徐悲鴻出軌學生，做政客情人十數年，晚年被子女嫌棄

徐悲鴻與蔣碧薇

1937年7月，盧溝橋事變爆發，中國再次進入戰爭局面。日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中國，在11月12日攻破上海之後，他們開始進犯中國的首都--南京。因為當時嚴峻的形勢，再加上淞滬會戰的失利，南京城內充斥着一片逃亡之聲。

位於南京城傅厚崗4號徐悲鴻公館內的蔣碧薇也成為了逃亡大軍中的一員，不同的是，別人家裡都有男人在照顧一家老小，她的家中卻是她一人在操持着所有。由於當時日軍對南京城不時進行轟炸，帶着兩個孩子的她一時之間處境十分艱難。

一開始她也是與丈夫徐悲鴻恩愛有加。但近年間，這個家中僅剩了一位女主人，至於男主人卻不知跑到了哪裡。

"是因為當時的楓樹嗎？"蔣碧薇看着院中的片片綠植，十分懷疑的問着自己。但是仔細一想，如果是因為楓樹的話，以徐悲鴻的性格，當時的他就該發飆了。但是徐悲鴻卻沒有，所以一時之間蔣碧薇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丈夫就是跟別人家的不一樣。

令蔣碧薇永遠也想不到的是，雖然他們的分開不是因為楓樹，但卻是因為送楓樹的那個人。

"慈悲之情"

20世紀30年代初期，在外留學多年的蔣碧薇與自己丈夫徐悲鴻回國。當時的他們感情遠遠沒有現在的疏遠，在多年的求學生涯中，一直伴隨在徐悲鴻身邊的人只有蔣碧薇。他難過時進行安慰、高興時陪他狂歡，即便是最貧苦之際，她也任勞任怨的陪在徐悲鴻身邊。

所以二人的感情可謂是急劇升溫，再加上有兩個孩子從中撮合，雖然生活貧苦，但他們也是一對令人生羨的夫妻。

徐悲鴻照片

在蔣碧薇的記憶里，她記得當時有一位名叫孫韻君女學生，自從丈夫在南京中央大學任教美術之後，便一直纏着他。但是多年的感情經歷，讓蔣碧薇對徐悲鴻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她堅信丈夫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也堅信那位女學生與丈夫僅僅是師徒之情。

但即便她對丈夫有着百般自信，卻是因為徐悲鴻的因素，這份自信被打破了。兩人有着共同目標的才能建立的自信，對中央大學任教的徐悲鴻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他根本沒有與妻子蔣碧薇有共同的目標。

在徐悲鴻的眼裡，小自己18歲的孫韻君是一眾女學生中可愛又可心的代表。年少的她有着可以匹敵自己的繪畫天賦，自然而然也成為了老師的培養對象。在那個年代中，"師生戀"這個話題成為了文壇中的特色。

先不說之前的魯迅與許廣平，與他們同一時期的沈從文與張兆和在當時的校園內是人們茶餘飯後最想討論的談資。所以徐悲鴻與孫韻君之間，由於過分親密的關係，不由得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出。

徐悲鴻筆下的孫韻君

這對於身為藝術家的徐悲鴻而言，感性的他對此事並不關心，他依舊我行我素的邀請孫韻君外出爬山、賞月、遊玩。身為學生的孫韻君看到已經有家室老師都絲毫不在意這些風言風語，她也慢慢變得滿不在乎。

"說就說去吧，反正我們是清白的！"這是孫韻君內心深處的想法。

所以雖然外面小道消息傳得越來越離譜，但他們依然是毫不在意，甚至徐悲鴻還以他們二人為原型畫了一幅名為《台城月夜》的油畫，擺在了學校的畫室之中。至於這幅畫作，後來因為蔣碧薇不知所蹤。

其實在外界流言將起之時，蔣碧薇對徐悲鴻還是心存信任的。後來即使有許多的人跟她說起這件事，她也選擇不予理會。但後來在蔣碧薇為徐悲鴻洗衣服的時候，徐悲鴻口袋裡的一件物品，讓理性的蔣碧薇瞬間變得怒不可遏。

她在徐悲鴻的口袋裡發現了一枚刻着"悲"字的戒指。這時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心愛的丈夫應該真的如外界傳聞一般，開始喜歡上他的女學生了。

徐悲鴻照片

因為有着充分理由，蔣碧薇才敢這樣猜想。原本的她根本不叫碧薇，而叫棠珍。後來他們為了躲避蔣碧薇家族給她立下的婚約，便改名私奔。私奔之前徐悲鴻為了祝福這段感情，便買了兩顆水晶戒指，分別刻上了"悲鴻"和"碧薇"。時至今日，這枚戒指因為過於貴重還在蔣碧薇的柜子里珍藏着。

所以，在看到那枚戒指的那一刻，蔣碧薇心裡十分清楚自己的丈夫真的移情別戀了。自己多年來一直在家操持家務，對於丈夫在學校的事情並沒有很關心，至於那位女學生，就是更沒有見過了。一心維護權益的她決心要去丈夫的學校一趟，與其說去"捉姦"，不如說去為了驗證那一點僅存的幻想。

如果丈夫沒問題，他們還可以繼續好好生活。

等她抵達學校之後，果然不出她所料，隨便一問便是徐老師與孫韻君的故事，而且出乎意料的是蔣碧薇還打聽出來了另一個名字——孫多慈。後來等她到了美術畫室一問，才知道孫多慈這個名字是徐老師專門給孫韻君起的。這下好了，徐悲鴻衣服裡面的戒指也交代了，一慈一悲，可真是天作之合。

畫中的孫韻君

十分氣憤的蔣碧薇轉身想去找徐悲鴻說理去，這時她看見了擺在畫室中的《台城月夜》。畫中的兩人十分親昵的依偎在一起，而作畫當時，蔣碧薇估計正在家中操勞着家務。

看到這幅畫的蔣碧薇便想把這幅畫給撕爛，但是念在眾多學生在場，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隨即她便出門去尋找徐悲鴻，在苦尋未果後，她便返回畫室直接將那幅《台城月夜》給沒收了。雖然一眾學生看到一個陌生人接二連三地進入畫室，最後竟然還把徐老師心愛的油畫給收走，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阻攔。

而且令人吃驚的是，等第二天徐老師來校授課的時候，絲毫沒有提及此事，仿佛忘記了畫室中還有着一幅他所做的油畫。

也許是為了平復妻子的心情，也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安家之所，徐悲鴻便在朋友的建議下購買了一片荒地，修蓋起了一座小洋樓。時值九一八事變發生一年有餘，徐悲鴻擬將新居名為"危巢"，以示"居安思危"之意。但後來因為妻子的嚴厲阻止，徐悲鴻才作罷。

徐悲鴻照片

後來徐悲鴻的好友們為他喬遷之喜紛紛送來了許多賀禮，孫韻君也不例外，為自己的老師送來了100棵楓樹苗。蔣碧薇對別人的禮物選擇了照單全收，唯獨孫韻君的禮物,100棵楓樹苗皆變成了徐家的灶下之柴。

這也就是當時徐悲鴻不在家，性格潑辣的蔣碧薇才敢這樣做。倘若他在家裡，要強的他指不定還能挽救一兩棵樹苗！

莫名之戀

經此一事的徐悲鴻在心痛之餘，一股無奈之情亦湧上心頭。遂為新居起名"無楓堂"，並專門刻下一枚"無楓堂"印章來紀念。而後的他，又因為蔣碧薇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大鬧孫家。所以毅然決然的選擇離家出走，與蔣碧薇開始了分居生活。

當然，這些都是蔣碧薇所不知道的，此時的她還在思考為什麼自己的丈夫許久不歸家。

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將蔣碧薇從思考拉回到現實之中。本來她以為是日軍又要對南京城實施轟炸，是自己的鄰居來提醒自己做好防備的。她還在十分好奇，明明沒有拉警報鈴，為什麼鄰居要現在過來。但是等她打開門的時候，出現的卻是一位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張道藩。

張道藩照片

彼時的張道藩，受到了陳立夫的重用，在國民黨內部擔任要職。當衣着名貴、器宇軒昂的他出現在蔣碧薇面前時，蔣碧薇甚至有點認不出這位曾經追求過自己的人了。

張道藩對蔣碧薇的感情，可以說一眼千年也不為過。

自1921年二人結識以來，張道藩在見到蔣碧薇的第一眼時便已經喜歡上了她。縱使當時的蔣碧薇已經嫁人，但這卻阻擋不了張道藩對她的喜歡。

說起來二人的結緣還與徐悲鴻有關。

時間追溯到1919年，當時中國政府為了培養人才，便公費派遣了一批優秀學生入歐學習，徐悲鴻在朋友的幫助下也取得了這次機會。所以，蔣碧薇也坐着自己丈夫這條"大船"一起前往了歐洲。

徐悲鴻照片

本來當時的規定是不准一協同家眷，但徐悲鴻還是憑藉着自己的關係，將妻子帶了出去。不過也是，對於一心沉迷藝術的徐悲鴻而言，倘若在歐洲的生活沒有一個人來照顧他的話，那麼他的生活會陷入一種別樣的"窘迫"。

所以，他的妻子成為了最合適的人選，畢竟之前在日本期間，也是他的妻子一直負責管理丈夫的生活起居。

就這樣，蔣碧薇和徐悲鴻一起赴法留學，也一起結識了張道藩。

在徐悲鴻赴法留學期間，雖然他在私人生活上不注意行為，但是在外人面前，卻是一直表現的十分得體。

鑑於徐悲鴻的名氣，只要當時的中國籍學生有酒宴之類的聚會，就肯定會邀請徐悲鴻去的。本來是他一個人去，後來蔣碧薇怕徐悲鴻在外面"出洋相"，便強烈要求他兩個人一同前往，一直以為畏懼妻子的他雖然無奈但也接受了妻子的"命令"。

圖為蔣碧薇

1921年，徐悲鴻離開法國，前往德國柏林去追求更高的目標。中國駐德國大使館聽到徐悲鴻來到了柏林，便設宴招待他。本來徐悲鴻有好多的事急需處理，是不想去的。但是因為他是這次宴會的主角，於情於理都得出場，所以只能攜帶夫人蔣碧薇前往。

也就是在這次宴會上，徐悲鴻結識了和他同為畫家的張道藩。當時的張道藩與徐悲鴻一樣，是被北洋政府公費送來歐洲留學的。

張道藩本來在英國上學，後來來德國旅遊。偶然間他聽到徐悲鴻來到了柏林，而且要去大使館參加宴會，一直期待與他見一面的張道藩便迫不及待的前往了大使館。

張道藩沒有想到，他眼中這場宴會的主角不是徐悲鴻，卻是他身邊的那位女子。

以至於在宴會結束後他回到英國時，那個女人成為他了心中揮之不去的身影。

張道藩畫像

上天對張道藩是憐憫的，在徐悲鴻忙完了自己在德國的事之時，只剩下追求學業的他慢慢開始結交起了當時居歐的中國學生。

因為他們都收到了新思想的衝擊，對當時中國社會中"溜須拍馬"之徒深惡痛絕，所以他們一合計，便自己創立了一個"天狗會"，說是聯絡感情，其實就是痛罵時政。

當張道藩聽說徐悲鴻創建了"天狗會"的時候，便去找徐悲鴻報了名，徐悲鴻對中國學生也是照單全收。就這樣，徐悲鴻與張道藩之間的聯繫慢慢多了起來。

對於當時的蔣碧薇而言，自己雖然與丈夫一起來到了歐洲。但是在抵達歐洲之後，她突然間發現丈夫慢慢與自己疏遠了，他愛畫作更甚愛過自己。縱使後來逼迫丈夫出門做什麼都要帶着他，但他們藝術家的圈子自己怎麼都融不進去。

突然之間，丈夫又成立了一個什麼"狗會"，這裡又不是國內，他和一群藝術家們討論狗幹什麼？再說了，這個"狗會"中的人，也沒有一個像是養狗的啊？

圖為蔣碧薇

近來丈夫的"狗會"中，又來了一位姓張的小伙子，看模樣長得挺好看的，但是為什麼總是感覺他在故意靠近我？

蔣碧薇想的真沒錯，那個姓張的小伙子確實在故意靠近他，甚至人家加入蔣碧薇口中"狗會"的原因也是因為她。

但蔣碧薇對此並不知情，而且礙於丈夫的面子，她也只能對那個姓張的小伙子客客氣氣的。直至1926年，蔣碧薇收到了一封信，才知道了姓張的小伙子的用意所在。

那是一封表白信，是張道藩寫給蔣碧薇的表白信。在信中，張道藩用自己獨特的手筆，向蔣碧薇赤裸裸的表達了自己的愛意。

看完信之後，一時之間的蔣碧薇迷茫了。

她迷茫於自己丈夫對慢慢對自己態度的轉變，迷茫於自己多年來的打拼究竟是為了什麼，甚至迷茫於愛，不僅是張道藩對她的愛，更是她對張道藩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愛。

但最終的蔣碧薇還是出於對丈夫的愛意，親自寫了一封長信，將張道藩回絕了。收到回信的張道藩備受打擊，在失望之中與一名法國姑娘草草的結了婚。

蔣碧薇抱着寵物

自張道藩結婚後，他們二人再也沒有相見過。即便有的時候，張道藩盛情邀請徐悲鴻一起遊玩，蔣碧薇聽到是張道藩邀請之後，便推脫自己生病或有事，總之蔣碧薇仿佛消失在了張道藩的世界裡。

追求之心

直至敲門聲響起，張道藩才見到了心心念念的蔣碧薇。

看到蔣碧薇呆呆地望着自己站在原地，張道藩開玩笑道："怎麼了？不歡迎我？"

這時的蔣碧薇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隨即邀請張道藩入舍，並且側出一半身子讓道。但令蔣碧薇沒有想到的是，張道藩對她擺了擺手，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今天我前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日軍馬上就要攻城了，所以我想邀請你和我共同前往一個安全的地方。"

蔣碧薇聽着張道藩說的話，終於明白了他這次來的意義，原來是為了讓自己跟他一起走。

在蔣碧薇的世界中，她認為面前的張道藩一定是聽到了丈夫離家出走的傳聞，覺得自己孤兒寡母好欺負才來找自己的。

歸國之後的蔣碧薇

想到這裡的蔣碧薇十分生氣，便大叫着讓張道藩走。與徐悲鴻不同的是，張道藩並沒有因為畏懼她而選擇逃跑，反而對她說道："你先別着急，你看現在老徐不在家，你一個人也不方便。再說了，即便你能照顧好自己，你的兩個孩子，他們怎麼辦？被各種突然而至的流彈命中嗎？"

提到了孩子，蔣碧薇動搖了。

1927年出生的兒子與1929年出生的女兒是蔣碧薇一直以來的心頭寶，自從前幾年徐悲鴻突然消失之後，兩個孩子更是成為了她唯一的依靠。是啊，就算不為了自己考慮，為了孩子，自己也不能去冒險。

所以，無奈之下的蔣碧薇接受了張道藩的邀請，為了躲避敵軍，前往了有着地下室的張家生活。

心灰意冷的女人，一旦決定投入另一個懷抱，就對以前的舊情不再留戀。蔣碧薇便是如此。

雖然之前的她拒絕了張道藩的追求，但當時的徐悲鴻是愛着蔣碧薇的。現在，估計戰亂時期的他不是在哪守着他的寶貝，就是守着他的學生--孫韻君。

不出蔣碧薇所料，此時的徐悲鴻剛在香港購得了一幅吳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圖》，當他見到畫作上沒有落款時，便為其蓋上了"悲鴻生命"印鑑。雖然他想把這幅畫送到家中，但是想到了家中的老婆與國內嚴峻的戰爭形勢，他不捨得將這幅畫再次遺落，便隨身帶着。

徐悲鴻筆下的他與蔣碧薇

當然，這都是蔣碧薇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她將與自己的孩子一起前往張府，面前迎接她的不知是繼續的磨難還是可觸不可及的幸福。

蔣碧薇是幸運的，她真的在張府中遇到了自己的幸福。當時的張道藩敢來邀請蔣碧薇前往他家，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張道藩的妻子，也就是那位法國姑娘，早被張道藩以戰爭的理由送往了別處，所以蔣碧薇來到了張家，剛好算是補足了"女主人"這個空缺。

而且，張道藩在蔣碧薇來到他家之後，對她做到了百般順應。蔣碧薇想要什麼，就給她買什麼；蔣碧薇想吃什麼，就專門找人給她做。至於蔣碧薇的兩個孩子，張道藩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此時的他面前只有這位自己的摯愛。

這樣雖然討得了蔣碧薇的歡心，但是對兩個孩子而言，卻是極大的傷害。同時，他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報復着母親。

蔣碧薇長子徐伯陽

長子徐伯陽在念完一學期高中之後，便自作主張的報名參軍，音訊全無。經過蔣碧薇的多方打聽才知道了他被派遣緬甸秘密受訓，後來他與英軍一起阻遏日軍進攻，保護了中國的雲南。直至1947年，退伍回家的他才與自己的母親見上一面。

徐伯陽的妹妹徐麗麗本來就讀於金陵女子大學，後來突逢時局混亂，蔣碧薇便把她送往上海的徐壽安家中。本以為就此相安無事的她一日忽然接到徐壽安的電話，聲稱麗麗已經離家出走。蔣碧薇一時之間心神大亂，隨即央求張道藩去尋找女兒，但最終的結果卻是"遍尋不獲"，麗麗就這麼消失了。

1948年，這是徐麗麗在自己母親的世界裡消失的那一年，也是蔣碧薇與張道藩"交流"最火熱的那一年。

蔣碧薇照片

在蔣碧薇入住張府後，多年以來被她所隱藏的女子柔弱皆被張道藩給引發了出來。也是從那時起，戰亂、和平、遷都，各種事情都不能影響他與張道藩之間的關係。

從二戰開始到遷往台灣，從前往台灣到1953年徐悲鴻去世，長達十幾年的歷程里，蔣碧薇與張道藩光寫的情書都有近2000封。張道藩在向蔣碧薇肆無忌憚表示着自己的愛，蔣碧薇也被張道藩撫慰着自己受傷的心。

但是好宴終會散場，戀情也終將喪失熱量。

1958年底，蔣碧薇逐漸感覺到了張道藩對自己的不耐煩，於是她便決定出去暫避一段時間。臨行前，她給張道藩寫了一封長信，期待可以重新燃起他們的愛情。次年春，等她再次回歸台灣時，張道藩對他十分冷淡。這是之前徐悲鴻對她的態度，她又再次從這個她喜歡的男人身上嘗了一遍。

蔣碧薇與張道藩合照

心灰意冷的她認識到自己再也不能拴住這個男人了。怪不着1945年張道藩催着讓她離婚，他自己卻不離婚。原來張道藩一直想着倦鳥歸林，而自己卻把全身心投給了他。

此後，她選擇拒絕張道藩的資助，將豪宅改成了小房，賣了一些徐悲鴻的字畫，獨自一人淡淡的度過了一個個春夏秋冬。

1968年，聽聞張道藩去世後，蔣碧薇開始迷茫了起來。丈夫去世了，情人也去世了，孩子因為自己與張道藩說不清的關係不理自己了。

估計當時的蔣碧薇心裡想的是："都說皇帝是孤家寡人，現在自己一個窮老太婆，也成了孤家寡人了。"

徐悲鴻筆下的蔣碧薇

面對這樣的窘境，蔣碧薇直接"破罐子破摔"。在她的餘下生活中，寫出了《我與悲鴻》、《我與道藩》兩本自傳，將自己半個世紀的經歷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都付諸於筆端之上。

1978年2月，蔣碧薇看着徐悲鴻為她作的肖像畫《琴課》，微笑着逝世於自己的書房之內。